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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沈家的私人飞机降落在西城机场。

陈一铭顶着满嘴的溃疡陪董事长前往兰墨府,途中他还在联系章枕,就是打不通。

妈的。

陈一铭很少有地爆粗口,还是在心里。他怀疑章枕是故意不接的。

离兰墨府越来越近,陈一铭往嘴里喷点药,按耐不住地问:“董事长,您要不要先跟戚董知会一声?”

沈寄在敲笔电忙公务:“不需要。”

他把人放在老友那,是想放长线,不急着收。

现在该收了。

小狗没心没肺,就算知道他特地等到高考结束才收线,肯定还是不知好歹。

陈一铭感受到董事长的气息变化,脑子里就抽抽的疼,他不担心戚董这半年对茭白怎么样。

毕竟戚董挑人就一个条件,嗓子要好,要独特。

茭白的声音一般。

陈一铭比较担心章枕看上茭白。电话里那维护劲太明显,都不藏着。

不过,

章枕看上了也没事,戚董不会为他让老友尴尬。

所以,人应该还是能带走的。

陈一铭一路上各种分析,就是漏掉了一种可能。

偏偏还就发生了,毫无预兆地摊在了他跟董事长面前。

人不在。陪戚董出差了。

陈一铭偷看周身低气压的董事长活该,叫你提前打声招呼,你不打。

以为茭白是个死物,没长腿。

况且他就算是死物,那不是还有可能被人揣走?

这些话陈一铭不敢说出来,他往后挪了挪,离暴风雨将来的中心地远一点,示意柳姨也别靠近。

柳姨将一盏茶放到桌上,退开了。

沈寄站在小前厅,摸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过去,那头一接通,他就道:“阿潦,我在兰墨府。”

“你去我那了啊。”戚以潦说,“那真不巧,我在外地。”

沈寄简明扼要:“多久?”

“大概要一两周。”戚以潦沉吟。

沈寄单手扣着桌面,节奏沉缓:“你出个差,怎么还带上我那小狗?”

戚以潦笑:“听他念念书。”

沈寄也发出一声笑,玩味得很:“他都给你念半年了,还没腻?”

戚以潦似乎也很困惑:“是啊,你说怎么回事,我越听,越觉得不错。”

沈寄不笑了,下颚线慢慢收起来:“你把你那边的具体地址发给我,我去接我的小狗。”

末了又道:“这半年麻烦你替我照看他。”

戚以潦笑着说:“老沈,我刚才忘了跟你说,他就在我身边,我开了外放。”

沈寄的眉头一跳,下一秒,电话里就是一连串的咒骂,声音年轻有活力,刺刺的,语气充满柔韧的野性,字里行间咬牙切齿,鄙夷又憎恶。

“沈老狗你他妈没病吧,你是脑子填屎了还是本来就按了个粪坑?我跟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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