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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医生这么厉害的吗?

“对。”茭白索性承认,他粗略地讲述了自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不弄,齐子挚就不会信我真的被欺负。”

戚以潦道:“肚子上的那一刀,他捅的?”

“嗯。”茭白下意识对戚以潦透露过程,非常详细不说,他还咬牙切齿。

没有失望,只有吐槽夹带鄙视。

这就给人一种,他料到了会有那一出一样。

戚以潦的眼瞳里出现了一只海鸥,它在海上掠行,孤独而坚定地觅食。

观赏风景的人,免不了会被它吸引,驻足,看它能否满载而归。

茭白见戚以潦不提问了就拽开睡衣往里瞧,一股药味扑冲上来,他在那有点腥的药味里听见了戚以潦的问声。

“你经历这一出磨难,怨谁?”

“沈老太太,沈寄,齐子挚,礼珏,货船上的老头船员,还有,”茭白掰手指头,“沈而铵。”只少不多。

戚以潦听他跟小孩子似的记账口吻,摇头笑道:“没有你自己?”

茭白迎上戚以潦看过来的目光,说了两字:“没有。”

戚以潦那目光隐约在蓦然间深了一下:“好。”

茭白莫名其妙,好什么?我怎么想是我的事,又不需要你来打分。

坏了,刚刚他是不是直接说出沈老狗的名字了?也不知道戚以潦这个老友会怎么看。

茭白没多纠结就淡定了。

随便戚以潦怎么看,反正他以后在沈老狗这一块不需要装了。

.

戚以潦不快不慢地向他走去:“老沈那边……”

茭白正要说“无所谓”,就听老男人道:“我听说,你们离婚了。”

“……”说这个干什么?

茭白挺烦什么婚不婚的,他阴阳怪气:“结婚离婚我都不知情,挺搞笑的。”

戚以潦弓了弓腰:“搞笑?”

“就是一种形容词。”茭白的鼻息里多了沉木味。

戚以潦不置可否:“不要乱用词。”

茭白一脸“受教了”的表情。确实不搞笑。

“这房间是我的,”戚以潦的手伸过去,碰到年轻人睡衣最上面的扣子,他用两指捏着,漫不经心地转平整,“我晚上会过来睡。”

茭白立马道:“那来几个人把我抬走。”

别的伤还好说,他就怕换地儿的时候,肚子上的伤口裂开。

真的是,救他上来的时候,怎么不随便选个房间安置他,干嘛把他放这里。

戚以潦好似没感受到年轻人的不知好歹,他捏了捏鼻根,小指的指腹搭在鼻梁一侧的小朱砂痣上面:“晚上我睡旁边,你……”

“帮忙是吧,没问题!”茭白赶紧表态。

戚以潦笑了起来,他奖励一般抚过年轻人青青紫紫的下巴,将那上面的一点水迹擦掉。

“乖孩子。”

.

茭白的注意力都在白猫上面。

这会儿,猫两只爪子扯在细铁丝上面,像是在说,——扯断它,求你。

茭白回神的时候,戚以潦已经出去了,桌上的文件跟笔电也一并带走了,这是换了个办公地。

大家族的掌权人不容易啊,压力都大。

就连顺风顺水上位,有妈妈保驾护航的沈寄都需要通过年轻身体解压,更别说家里人躺了一个坟场的戚以潦。

茭白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有好友上线了,不是戚以潦,是章枕。

那家伙却没进来,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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