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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寄若无其事地撤回了视线。

于是他的头像就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皮卡丘开始脱粉套套,可它只脱了一丁点,就又飞快穿了回去。

还检查有没有穿好。

茭白先是猜中霸总语录,后又看到皮卡丘那死德行,他没憋住当场破功,“噗嗤”笑出声,笑着笑着就喊疼。

沈寄看小狗那惨样,情绪里的阴霾有所减退:“给他准备吃的了吗?”

“……”陈一铭说,“备了。”什么旺仔牛奶糖薯片锅巴之类的垃圾食品,他头一回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结账的。

陈一铭去自己办公室拎了一袋吃的过来,董事长还站在门口,他实在无法适应董事长的受气画面,太诡异。

“白少,我们是去戚董那,只需要飞一个班小时。”

茭白说:“下飞机就到?”

陈一铭:“……”

茭白只想呵呵。《断翅》里有一画是古堡外景,叫什么府,那就是戚以潦的固定住处,在深山老林,去的路上还不知道要怎么颠簸,不是要他死吗?

局面僵住了。

陈一铭在看手机,显然没多少时间可以耗了,他给了茭白一个“别自讨苦吃”的警告眼神。

茭白相信就算他不同意,也会被拖走,他认真考量了会,决定尽量让自己少受点罪。

“今天复查得还行,但是车一颠,我的肋骨还是会疼。”茭白对老家伙说。

沈寄冷面冷情:“疼不好?长点记性。”

什么叫长点记性?这话简直了。茭白站起来,怪里怪气:“沈董,您这么说让我理解不了,我是为了救您儿子才这样的。”

沈寄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他怀疑自己得了一种急性病症,症状是不能听小狗假惺惺地叫他“沈董”“您”,刺耳,浑身不对劲。

偏偏小狗还时不时地这么来一下,故意的成分极大。

沈寄断定这病症会在两周后消失,可现在,他控制不住病情,这让他的理性倒退,暴躁和幼稚的冷嘲热讽顶冲而上:“你不是为了你们的友情?”

茭白跟他四目相视了一会,点点头说了声“行”就往窗边走,妈妈个蛋,该怎么以退为进?

背后徒然有一股侵略性的力道将茭白从窗前扯开,他又疼又惊。

“你站窗边干什么?”沈寄抓住茭白瘦细的腕部,指腹暴力地碾住他的青色血管,低喝着,眸色极冷。

那片冷光背后隐隐有东西涌出了个头。

是当事人都没能捕捉到的急躁。

转瞬即逝。

快得让人很难发现。

恰巧瞧见一点苗头的茭白:“……”

他根据目前的状况判断判断,得出一个很可怕的结论。

沈氏董事长失智了。

茭白匪夷所思,就算他遭到困境的挤压,想不开要跳楼,可那窗户是打不开的,他怎么跳?穿过去吗?

沈寄也反应过来了,他疑似愣了一两秒,面无表情地推开茭白。

大概又觉得丢面子,一手挥掉了旁边长脚凳上的花瓶。

他扣住小狗的下巴,在那道响亮的清脆声里说:“有医生同行,不要再跟我闹。”

这是他生平的最大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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