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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他刚刚靠到墙边,左手便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他还来不及思考,身旁的书架往旁一动,墙上露出一道石门来。
慕晚舟惊讶之余,却在情急之下无法多加考虑,条件反射的闪身进了那门里。刚进去,书架便缓缓回到原位,挡住了门口。与此同时,他听见书房门被推开的声音,陶臻进来了。
慕晚舟大气不敢出,四周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见,只好屏息不动。黑暗中,他的听觉尤为敏锐,清清楚楚的听见陶臻迈着沉重的步子跌坐在椅中,重重的叹了口气。
慕晚舟翻看过的每一样东西都小心的保持原样放回去,陶臻没有发现有人动过书房里的东西。
慕晚舟心跳得厉害,双目却逐渐适应了黑暗。他略微四下打量,发现这门里是一条往下的狭窄长廊,通往更深处的地底。
想不到堂堂相府之中,竟然有密道。慕晚舟的直觉告诉他,这也许便是关键所在。
慕晚舟知道陶臻一时半会不太可能离开书房,便轻手轻脚往通道深处摸去。通道里很黑,很潮湿,隐隐有一股霉味。走了没多久,前方出现另一道石门挡住了去路。
慕晚舟轻轻摸上石门,以为跟书房里一样有什么机关,却没想到这石门一推便开了。
门后是一方小小的耳室,室内点了一盏长明灯,周围一下子亮起来。
慕晚舟四下打量,发现这间耳室的另外一面居然还有一道门,门后也是通道,不知道通往哪。而室内有张简易的木桌和木椅,还有一只很小的雕花木箱。
雕花木箱上着锁,并且牢牢嵌入地下,无法搬动。但这难不倒慕晚舟,他取下发簪,轻轻的在锁孔里捅了几下,并侧耳倾听,很快便听见锁轻微的嗑登一声,开了。
箱中全是陶臻与萧翊的书信,详细的记述了二人从一开始私铸兵器到现在豢养私兵的始末。慕晚舟跟萧骆北猜得不错,主谋是萧翊,从去年便拉着陶臻进行这整件事。萧翊在西域边境偷偷招兵买马,而陶臻负责替他在山中寻了一处适合当铸造所之地,秘密铸造兵器。
但慕晚舟读完所有信件,却从字里行间读出一件事:陶臻似乎并不情愿帮萧翊谋划这一切,应是有去信劝阻萧翊罢手。但萧翊却在回信中提及“若是再多说,本王便将那件事揭发”以此作为要挟,算是逼迫陶臻就范。
到底是何事,令陶臻受到萧翊的胁迫?
慕晚舟一封一封读到最后,已经将所有内容串联起来,得出了事情的大概轮廓。他正把这些信件取出来想作为证据拿走,却闻到箱子内部渗透出一种极为馥郁的香气。
“不好!”慕晚舟立刻屏住呼吸,将信件尽数放回箱中,那气味才逐渐消失。然而,他已经吸入一些,只觉得头晕目眩。
这是陶臻置于匣中的一种机关毒气。机关根据箱内的信件重量而开关。只要信件被取走哪怕一封,重量减少,毒气便会缓缓散发出来。取走的数量越多,时间越久,毒气散发越快。陶臻热爱研究纸张,一定对纸张的重量把握非常精确,哪怕少一页,也不能阻止毒气散发。
看来不能将信件取走,否则,慕晚舟大概走不出这间耳室,便会毒发身亡了。
慕晚舟强忍住胸中的呕吐感和眩晕感,将小木箱重新锁好。他知道必须离开此处,但显然现在不能倒退回左相府的书房,他只能殊死一搏,往耳室的另外一条通道出去。
他已经中毒,虽然还不深,能不能支持着出去还是个问题,但当下已别无选择。
慕晚舟挣扎着起身,从耳室的另一条通道跌跌撞撞的出去。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让心跳加快,加速毒在全身的游走。又以发簪狠狠扎入自己大腿,防止自己晕倒。
前方的路似乎没有尽头,依然是一片漆黑。慕晚舟心中无助又绝望,逐川……现在在何处呢?也许还留在相府外等自己的信号,但自己是出不去了……
慕晚舟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些还不曾遇到陆逐川的绝望日子里。无人依靠、毫无希望,他人为刀俎、自己为鱼肉,任人宰割。
他喘着气,全凭幼时受过的苦难和磨练维持着神智的清明。他不断的告诉自己,如果在此处倒下,那么一切都结束了,自己心中的抱负也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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