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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想了一会儿,给不出他一个确切的答案,索性把剧本大纲拿了过来,倚在床头读给黎明星听。
弟弟在十六岁时确诊了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起初只是上楼梯走路时经常无故摔跤,到了医院多方检查才知道是得了这样一种怪病。
然而祸不单行,十八岁时兄弟二人的父母出车祸去世,家庭的重担,生计的压力一下都压在刚当上主治医生的哥哥身上,即使有车祸赔偿金也是杯水车薪。
昂贵的治疗费用、护工等花销如一台巨大的钞票焚烧炉,一张张票子投进去,火灭后只剩一把灰,如同弟弟最终的归宿,不过也是一把灰罢了。
走投无路的哥哥开始私下收取病人红包,与医疗器械商的回扣,陪着弟弟行走在钢索上。
期间弟弟受不了病痛折磨,更不忍当哥哥的负担,尝试自杀、同哥哥外出时偷跑等行为无果后,请求哥哥在他理智清醒时将他安乐死,说服哥哥这是在帮助他解脱。
他的请求无疑在逼着哥哥当一个亲手杀死弟弟的杀人犯,哥哥同弟弟一样,整日活在巨大的压力下,开始抗拒回家,更害怕回家后看到弟弟。
“哥哥一定很孤独。”
“孤独?”
萧何点了点头,“白天要应付刁难无礼的病人,还要想办法瞒住自己收回扣的事情,晚上回家后面对弟弟,他却什么都不能说,有压力也是自己消化,没有人理解他,唯一陪伴他的只有弟弟,他一定很害怕弟弟的离开,就像杨子凡的妹妹然然,恐惧哥哥,却又忍不住亲近哥哥。”
“因为弟弟是哥哥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
“所以即使弟弟才是哥哥的压力来源,但哥哥一定很希望弟弟可以活久一点,就算后来弟弟离世,他也一定活在哥哥心里。”
萧何倚靠着床头,二人一个向上看,一个向下看,目光交汇的一刹那黎明星忽然心生悸动,顺着萧何的话继续道,“就像每一位病人家属,即使知道结果并不乐观,可他们还是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想把家人至亲再留久一点,再多看一眼,不论他们离世多久,但家人对他们的眷恋依然不变,这才是地久天长的意思。”
萧何赞同地点了点头,无法抑制心中想要亲吻黎明星的冲动。黎明星似乎也感觉到气氛的暧昧,不安地动了动头,却没有躲开。然而萧何刚要低头,就被开门声打断。
卓嘉平推门而入,萧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黎明星心里虽有点不痛快,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但也到底松了口气,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敢轻易接受萧何的示好,可在看到他这些日子的改变后却又无法完全拒绝。
二人没好气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卓嘉平板着个脸,往萧何面前一坐,郁闷道,“打你电话怎么没人接。”
萧何一愣,捞过手机一看,没电了。
这段时间他天天陪着黎明星,怕他把握不好演员本身与角色的距离感,有工作也是统一晚上处理,手机关机了也不知道。
黎明星敏感道,“怎么了?”
卓嘉平犹豫地看他一眼,又打量萧何的神色。萧何看出来卓嘉平有话要说,恐怕还是有关电影的事情,正要拉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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