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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床边,舀了一勺热粥,吹了吹,递到雪白猫崽的嘴边。见师尊不回应,又道:“师尊难道不想快点恢复?喝了才能好起来。”
“……”
顾怀曲不是不饿,只是不想被喂。
可他没有力气自己进食,除了被喂着吃,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顾仙师本能的感到屈辱。
他勉强睁开了眼,抿着唇,忍了半晌,最终还是忍辱负重,虚弱地微微张开了嘴。
一口热粥咽下去,郁承期心头也稍稍安稳了些。
顾怀曲还是肯搭理他的。
他动作轻柔,用小勺刮掉了顾怀曲嘴边的残汁,眉间积郁了多年的戾气好像都散去了不少,乍然看去,仿佛还是多年前那个刚入师门的少年,一副低眉顺眼,尊师重道的模样。
阳光将他的脸色洒成淡金的轮廓,再没有先前那副极具侵略性的样子。
……如果他没有垂着那双纤密的眼睫看过来,低低笑着,说了句“师尊好乖”的话。
顾怀曲:“……”
头脑中的记忆倏忽被勾起,令他想起了在精怪的石屋里中毒的那天。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态度,还有……
顾仙师脑海里骤然闪过不干净的东西。
耳根微不可查的烧红了,掀起沉重如铅的眼皮瞪了他一眼,想开口叫他“滚”,转念想起方才那声猫叫,又只得忍气吞声地咽了回去。
赧然地闭上眼继续蜷缩。
第71章 本尊动手动脚
顾怀曲的状况很差,气息微弱,又饱受神魂的折磨,在勉强吃了几口东西以后,便继续沉沉睡了过去。
几个时辰以后,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子夜时分。
夜空还飘着茫茫大雪,大殿里亮着微弱的火光,四面门窗紧闭,屋里烧着热腾腾的地龙,一切都那么精致而又小心翼翼。
殿门被推开了一道缝,有风雪涌入进来。
郁承期向属下交待完手头的事情,又回到了这里。他反手合上殿门,将浸满寒意的外袍解开,挂在一旁,朝着床榻走去。
那只软绵绵的白猫睡得很沉。
郁承期坐在一旁,像个轻车熟路、夜探闺房的采花贼,轻轻捏起了一只猫爪,手感又软又细,企图给一只猫把脉。
他摸了片刻,感觉到顾怀曲的脉象很弱,神魂与灵气极不稳定。
索性不假思索地决定在这里睡下。
——不怪他臭不要脸。
而是为了顾怀曲的安全考虑,他有必要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
夜已经很深了,郁承期在床榻的外侧躺下,将白猫虚揽进臂弯里。
又试探地轻喊了句:“师尊?”
“……”
殿内灯火微暗,那身白乎乎的猫毛染上了柔和温暖的色泽,圈在胸前那么柔软娇小,甚至有种不真实感。
没有人回答他。
这一整夜,郁承期没有睡着。
好像生怕他的师尊又不见了似的。
他失眠得厉害,长夜漫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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