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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承期不屑一顾,轻嗤了声。
楚也在旁听完这一通,直嘬牙花子,心想这叫什么事啊?郁承期这畜生,一别三年怎么这么能造孽,才回来多久,竟然惹得一身骚!
楚也身为师兄,不得不硬着头皮挺身而出,主动解决麻烦,给姑娘赔了翻倍的银两,又好一顿赔礼道歉。
这边事出突然,几人尚没等调解好纠纷,那边陈大夫又出来了。
大夫说顾怀曲的伤口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人也醒过来了。
几人顾不上这边,又匆匆忙忙的到隔壁去看望师尊。
陈大夫医术并不算高明,只是镇子上普通的大夫。
顾怀曲伤得太重,浑身上下四十七个血窟窿,深浅不一,肩背和手臂上已经硬生生被扎穿了,失的血也多,一时半刻缓不过来。
陈大夫医术有限,只给做了简单的救治和包扎,算是勉强堵住了伤口,其余的损失,他也力不从心。
陈大夫嘱咐了几句,又转身出去熬药。
这会儿安静下来,晓蝶姑娘忽然意识到这几人的衣着打扮。
她上下打量着他们,疑道“你们……是山海极巅的弟子?”
楚也顿了顿,多少觉得替宗门丢脸,勉强点头“是。”
姑娘不禁有些惊讶。
仙界中人虽美其名曰“仙族”,但灵力低微薄弱者还是大多数,仙族的寻常人不经修炼,和凡界的平头百姓没什么两样,因此对仙宗中修为高深的宗师和弟子们大多都抱有仰慕之情。
这些人是从山海极巅来的,床帐里那位仙尊又为了除魔,浑身被扎了四十多个眼儿……
加上他们认错的态度也不错,又多赔了这么多的银子……
晓蝶姑娘心一软。
心想,罢了。
她抿了抿嘴,道“既然如此……算了。听闻你们山海极巅向来为了仙界太平四处奔波,你们今日又是因除害而负伤,看在这个份上,我就当之前钱囊是被狗叼去的……不计较了。”
楚也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但他忘了这屋里多了一个人,还没来得及拽着郁承期再次道歉,一道清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隔着层层叠叠的帐幔,那嗓音有些沙哑虚弱,像缥缈的泠水,冷然低问道“什么钱囊?姑娘,你是何人?”
顾怀曲听到了!
楚也脸色变了变。
“呃、师尊……”他下意识的想岔开话题。
顾怀曲却听出他的犹豫,声音更冷更沉了“说实话,究竟所谓何事?”
“……”
势头已然不妙。
楚也心头绷紧,尴尬地笑了笑。
他们再怎么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丢脸,他赶紧先打个哈哈,将晓蝶姑娘送出去了,让她先去找陈大夫拿药。
晓蝶走后,屋里就只剩了顾怀曲和这几个师兄弟。
韩城沉默不语。
郁承期身为罪魁祸首,也连个屁都不带放的。
楚也有种被晾干孤立的感觉,一咬牙,只得干干巴巴的将这件事说给顾怀曲听。
他怕是怕,但他怕的可不是郁承期受罚,而是师尊气坏了身子。
讲完郁承期“骗财骗色”的经过,屋内的气氛果真当场冷了下来。
即使隔着密不透风的帷帐,几人都能感觉到那汹涌如涨潮的怒意,短暂的沉寂如同山雨欲来,像要把整个房间冻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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