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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爆裂声。

可怕的力度透过头盔,李耀觉得自己的头骨好像在被什么东西用力挤压,剧痛导致他的肾上腺素飙升,李耀发出声吼叫,想要挣脱。

却被顾偕深扯住两条胳膊,用力一贯,外骨骼服就被顾偕深活生生扯断。

李耀浑身的血液一凉。

黑发垂在顾偕深的额间,锐利的冷瞳黑沉沉的,像是吸收了太多的黑色,透露不出一丝光彩。

顾偕深身上抑制剂失效了。

李耀感到胆寒,努力镇定下来:“阿深,到此为止,我认输。”

训练结束后,安全门自动开启,站在门口的人,在看清里面的情形后,倒吸一口凉气。

有关顾偕深的个人实力,一直是个迷,但只有李耀亲自体会过。

顾偕深把李耀打得有点惨,头盔被顾偕深徒手挤压变形,外骨骼服被扯得七零八落挂在李耀身上。

李耀的颈部被头盔卡住,有点呼吸不上来。

顾偕深单膝跪在他后背上,拽着头盔往外拉,动作很粗暴,李耀的脸被头盔的金属刮破点皮肉,他却没有发出声音。

不是穿着外骨骼服,李耀觉得自己今天别想活着走出这间训练室。

顾偕深将手指插进李耀的头发,拽住发根,将李耀的头抬高,他蹲下去在李耀耳边轻声问了句什么。

李耀的额头上布满冷汗,要很努力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我、我真没认出来是他。”

感觉到顾偕深松开了手,李耀刚准备呼叫自己的人,顾偕深在他后颈一拍,李耀昏死过去。

顾偕深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抖了抖,套回身上,一边重新将领带打好。

在场的人,眼睁睁看着顾偕深离开。

-

温宛从工作室回到甜水路的公寓,一个人吃了晚餐,早早回房待着。

等到九点过,他去洗了澡,伤口他不敢碰,重新换了个创口贴,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弄得自己眼泪流个不停。

顾偕深这天晚上回来的稍微晚了一点,大概十点左右,家政阿姨还在厨房腌制明天要做的牛排。

顾偕深问道:“晚饭他吃了吗?”

阿姨说温宛晚上吃的不多,喝了牛奶,很早就回房去了。

顾偕深脱下外套,解开衬衫纽扣,闻了闻身上,没有什么血腥味。

他轻轻推开门,现在家里铺着地毯,顾偕深却还是放轻脚步,走到床边。

房内,只有温宛甜软的气息。

他将床头灯打开,灯光下,温宛正蜷缩在被子里,小脑袋枕在兔子枕头上,眼睫湿润润的,因为脖子上的伤口,温宛只能侧身睡下。

顾偕深拉开抽屉,从柜子里拿出小型的急救箱,取出消毒水和棉签。

他拨开温宛颈侧的头发,用医用镊子把创口贴撕开,取出棉签沾着医用消毒水抹了抹伤口,大概是一公分左右的长度,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留疤。

也许是在梦里感到疼痛,温宛的眼睫颤了颤,泪水静静地流了下来。

顾偕深不敢再碰他,收回手。

最近几天,顾偕深感觉到抑制剂的作用微乎其微,只差某个因素,他就会彻底冲破那道防线。

打过抑制剂之后的感觉很奇怪,嗅觉会变得迟钝,除了温宛身上的气息,他无法分辨出别的气味。

吃东西时,每次咀嚼总是有种怪异的生涩感,就好像他从来不需要用到牙齿,而是直接敞开喉咙吞下就可以。

温宛并未彻底睡着,他慢慢睁开眼,“顾先生,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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