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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这样的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镜花水月,男人对女人满口不切实际的谎言。是总比现实技高一筹的美丽幻想。可有朝一日,真的降临在自己的身上,却并不会令人开怀大笑。这实在太奇怪了。所谓的幸福,不应该是欢乐构筑起来的宫殿吗?纵使现在,自己一点喜悦也体会不到,却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幸福的。
自己什么也不肯说,哥哥轻声地问,“睡不着吗?”
大概就是那样吧。面对黑洞洞的西对殿,惴惴不安的心情充斥着胸膛,自己现在就发着抖。哥哥也看见了。
“也是难免的。”哥哥垂下眼帘,往一旁为自己挪出位子。
“我是不小心的。”这一句话,提到了嘴边,随时都有可能呼之欲出。可只要看着哥哥的眼睛,怎么都无法说出口。
那个时候是不小心的,这个时候也是不小心的。不论哥哥会不会相信,哪有这么多个不小心?不小心差点杀死哥哥,又不小心杀了别人,杀了叔叔。多么幼稚的托词!自己已经不想再辩解任何事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们两个人,各自怀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在虚伪的假象里,也都各自过活。
藤大纳言只是很小心地说,“我想和你一起睡。”
哥哥没说什么,大概是默许了。正殿的灯吹灭之前,侍女搬来两床被褥,在哥哥的帐台里布置起来。
在梅君死后的那段时间,家简直成了地狱的代称。朝夕相处的小狗不复存在,这样的地方与寒冷地狱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自己宁愿在大学里滞留很久,内里的姑姑想自己过去,自己也很高兴在那里留宿。总而言之,只要远离“家”这个地方,一切都是很容易谈成的事。
终归有那么几天不得不回去的日子,现在居然也还能记得。导致鼻子又有些发酸。
代替梅君站在西门中门廊前的哥哥,总是在那里安静地看书或是写字。自己所坐的牛车从西门进来,哥哥便站起来跟着那车子,直到自己下车,也是像这样,只是注视着自己,什么也不说。
哥哥并不是嘴笨,而是在等自己先开口啊!这样的事情,自己直至今天才有所意识。
他与哥哥一起长大,一刻也没有分开过。可是哥哥快要死了,这种想法还是刻在心里,奇怪的很,不想想起来的时候,总是像一只房梁上的蜘蛛,突然落到自己身上。紧接着,那件如今都还没能叠像样的苏芳色袍子,也在心里来回打着转。
藤大纳言真不敢想,失去哥哥会变成什么样。
不久之后,叔叔因病死在右京一事,也传到藤大纳言的耳朵里。据说有一名家仆回家念了三天的佛经,九条殿大臣没有什么亲人。问那个家仆,也只是一个劲儿地说,“到朋友家去过夜了,什么也不用担心。”
可是过了三天也没有回来,那个念着佛经的家仆,又慌里慌张地喊人出去寻找。结果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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