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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也是这个样子吗?刚吃‘那个’的时候,会不会特别不舒服?”

“有时候会这样吧。”

哥哥用手扶着脑袋,脸上好像出现了非常难忍的表情。自己也没有办法,便把那些很家长里短的话“如此如此”吩咐给定光大进听。

哥哥大概也非常疲惫吧,下午的时候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逃避的打算了。藤大纳言也因此睡了一觉。

夜幕低垂,定光大进找自己说,“就喝了一点点粥,这样下去怎么行呢,前几天也没怎么吃饭。而且晚上脑袋又有点热了。”

“这样子的话,能让贺典药头来看一下吗?”

“来看一下当然是好的,可还是不要来了吧。”

“有什么不可以的?”

“刚才提了一下,让法师来作法事,就发了很大的脾气。”

“还是那样死性不改啊,真是够愁人的。现在又睡下了吗?”

“没有,还没睡呢。”

“去切一点鲜鱼放进粥里,放一点盐吧。小时候哥哥生病吃不下饭,就是这样哄着给吃下去了好多。”

定光大进也为难地说,“我办下去吧。”

藤大纳言说,“你今天晚上照看好他。”

大进问,“要出去吗?”

“是很重要的事。”

两个人不再说什么。藤大纳言等家仆装了车子,出门行到九条大路上,就吩咐他们在左京等候。自己去到了那间六角堂,有一团高高堆着的东西,送来一阵阵的臭味,四周的空气也有雾一般的浑浊。

人一旦生出一了百了的心思,勇气会陡然地涌上心头。与之不同的,藤大纳言则想到了小时候在路边见到的腐烂了一半的女子,那是又可怕又新颖的感觉,让人不敢去窥视,又按耐不住要多看几眼。藤大纳言不禁扒开那些芒草,一张干枯且赤红的脸埋藏在里面,松果似的一双眼睛突在脸颊上,似乎还在颤动。

藤大纳言一下子将这具身体拖出了佛堂。自己在原来那个小坑旁边,插了一根树枝,很容易就能找到。这次有备而来,土坑一会儿便挖好了。

眼下要把那具尸体放进去,藤大纳言却生出个念头。其实之前就这么想过,因此从怀里拿出一把偷偷带着过来的小刀,在那神官的脸上比划着。一时无从下手。

犹豫了很久,从耳朵边切开,与杀鱼或者杀鹿没有多大区别。藤大纳言想起了傍晚与定光大进所说的活鱼。只是那股犹如自地狱而来的恶臭,潮水似的扑倒自己的脸上。心里突突的跳着,几度停下,都差点儿要吐出来。坑坑洼洼地将那张脸揭下来了,原本血淋淋的那颗头颅,突然黯淡下来,变得模糊不清。

这张脸上原本有一把胡须,割了一大半时,才想到要将那胡子刮掉,结果又不小心将他的嘴给割破了。既然如此,干脆把眉毛也剃了,接着又去拔那眼睑上的睫毛。刚才手上沾了许多胡须,拔了一会儿,手上就痒得过分。神官原本身体上那双眼睛好像正瞪着自己,还有一只眼睛,不慎在割脸的时候给弄破了,歪斜地挂在眼眶上,中间塌了下去。

小时候的自己,由乳母照顾着去上学。偶尔会有忘记课本或者纸笔的事,不论是自己还是乳母,也不是那种做事十全十美的人。有时这是在家就发现了的事,可那时是怎么想的呢?一句“什么什么没带”的嘟哝是无法从嘴里说出来的。担心父亲数落自己的丢三落四,甚至引出没有成器的天分的等一系列的话吗?其实父亲是很少这么说的。乳母却是个很唠叨的人,衣服上有一个褶子,就算替自己抚平了,也要蚊子一样在耳朵边“嗡嗡”很久。是她的问题吧,自己成了个胆小的人也是理所应当。

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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