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 / 2)
由父亲亲近的姑母所生的这名朱雀皇子, 在举行冠礼仪式之际,父亲便以藤大纳言的姐姐定子作为陪寝的对象, 从而确立小野宫流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地位。父亲天衣无缝的计划中, 只待定子产下东宫, 便能将那时业已成年的抚子侍候在其身侧,从而确保小野宫数十年的繁荣。
像是要给予父亲自作聪明的报复,朱雀在成年以前, 就表现出异于常人的样子。起先是在文章博士的书法课上,旁若无人地绘画男子的私/处。等到年纪大了一点,开始攀爬内里的杉木与建筑, 见到大臣经过,还会对其招摇地唱歌。把蛇藏在妻子的被褥里,盗窃内藏寮的神剑神镜,如此种种劣行,不计其数。
超乎寻常的疯狂及与婴孩无异的心智,向来是使得父亲夜不能寐的头等大事。姐姐嫁与朱雀的三年仍然没有子嗣。这样一个东宫,就好像是包扎唐果子的绳子,注定没有再用第二次的道理。自己曾经以为,此人登上皇位,才是离奇之至。
登基大典之前确认新的东宫,是朝中定例。鉴于这种原因,丧期未竟,藤大纳言匆匆赶往内里。却在左兵卫府的北之阵前,遭到近卫舍人的拦截。
数十名的武卫,配备了弓箭与刀剑,专门等候着藤大纳言的来访。等自己从牛车上下来,为首的舍人说,“您是小野宫来的什么大人也好,身着丧服的人,难道有被允许上殿过的吗?”
前驱的侍从说道,“这倒是在说笑了,你侍奉的是什么主人啊?我这里的大人,是三位的纳言。诚心想要阻拦,至少应当亲自前来对质吧。”说着,想要将那帮人给赶走,结果对方亮出刀来。很快自己的侍从都停了手。
藤大纳言心想,这个不眠之夜里,我的那位叔叔正要得偿所愿了吧。我若是做妨碍他新立东宫的事,当然要遭到他的怨恨。丧期之际强行登殿,亦要为世人诟病。实在是吃力不讨好的第一大事。可是,难道就这样回去吗?
正在这个时候,又有一辆车子由阳明门进来。僵持着的家臣与皇宫近卫们齐齐地看着。车子驶到自己的前面,有个身穿常服的男人,从容地自车上下地。他脸上白色的面具,为火把照得莹莹发亮。
藤大纳言心里一突,禁不住喊道,“哥哥!”
声音被淹没在风里。藤内大臣径直向前走去。铜墙铁壁般的队伍竟破开一个缺口——哥哥面前的武卫们后退了几步。那个舍人连忙说道,“重丧时期的臣子,是不可以进入内里的。”
哥哥会怎么做?直接闯进去吗?还是像辱骂定光大进与家臣那样对这群/奸小震慑?如果两方因此爆发了无法挽回的械斗,松明尽数倒下,御前狼藉一片……想到这里,藤大纳言的手心里全是汗。
白色的面具在夜色里静止着。东北有风送来,面具上的火光忽明忽暗。藤内大臣一言不发,忽然转回身来,往原先的牛车处走。大家都松了口气,甚而近卫之中传出此起彼伏的交谈。
藤大纳言仿若置身于摇摇欲坠的枯枝上,心绪反而比刚才更为颠乱。他拦在哥哥面前,“到这一步了,就这样算了吗?如果连这等事情都插足不了,以后要怎么办?……”藤大纳言猛然想到,他在煽动。
哥哥视若无睹地绕开自己,进到车帘后。“咕噜咕噜“轮子转动起来,轧过平实的土地,风雅的车子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第二天,九条殿大臣将自己外孙恒平亲王立为皇太弟一事,大街小巷都在传唱。哥哥的首演,似乎到了尾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