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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晚风抚着竹帘,房间里外,都悄然无声着。

藤权介接着说,“也不指望您对我回答,请听我说完这些话吧。”然后独自诉说着,先前在水仙花田里的所见所闻。可是沉默的空气里,得不到任何有响动的答复。藤权介想,那么,哥哥果然很清楚。结果呢,我还以为是拥有各自秘密之间的互相隐瞒,实际上是知道对方秘密后对知道的隐瞒啊!我还认真地将此当做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真是跟傻瓜一样。

这个时候,藤权介面红耳赤着,也不好意思若无其事地离开,只有自己给自己台阶下了。又对竹帘说,“可为什么,要特意做那样的事情呢?我前思后想,都认为,抚子是那个女人的孩子。能要我怎样的喜欢?”

那竹帘里,还是很沉静。藤权介偏偏认定那屋子里是有人的,接着说,“母亲之所以去世,也是这样一事促成的吧,对么?其实您从头至尾,都非常清楚,却还是对那女孩格外的纵容。为什么?”

回答他的,居然是“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像一支箭般从竹帘里来,擦着藤权介的耳朵,“咕咚”掉进镜池里面。

还不待藤权介回头去看,屋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滚”。藤权介一时呆住了,竹帘像煮沸的釜盖,剧烈地翻腾起来。

藤权介心里还有个秘密,亟待对哥哥诉说。那不能与水仙花田此类搁在浅滩上相较的更深的秘密,使得藤权介不觉站起来往前迈了一步,鼻尖贴着竹帘,手心里都是汗,“您真的那么讨厌我吗?我总以为,我们之间,不应有任何或可能成为隔阂的因素。可事到如今,并不是这样的……我总以为,您还有原谅我的可能……”

定光大进的哀求,从竹帘里送来,“二公子,您快点走吧!”

藤权介一怔,因那先前不曾知晓的第三者的在场,忽然心中鸣弦声大作。马上调转过头,从走廊上跑下去,又险些因为台阶而摔倒在地。

藤权介心里不断地想,为什么我的哥哥,一回复一回的,一定要背叛我在先?抚子那件事也好,母亲的那件事也罢。在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哪件不是自己处于委曲求全的地位呢?同样一件事情,譬如说蹴鞠,哥哥去做,母亲也只是说“小心一点”,便对他含笑看着。可但凡我将蹴鞠抱起的样子被母亲看见,她便会当着我的面把脸孔板着,一句话也不愿说。

现今母亲既然已逝,这些小事不提也罢。那么抚子呢?抚子闯到哥哥的西殿里,抚子拉坏哥哥的琴弦,哪里挨过一句声音重点的话呢。抚子那种年纪,纵然被哥哥教导良久,书法依旧写得不伦不类,教自己也觉得不可理喻。难道年纪小就可以是被原谅的理由么?哥哥分明很清楚,但凡对我的态度,稍稍能与对待抚子那样沾边,我的心里也不会整日整夜的难受。可我的痛苦,他一点都不尝试理解。

想到这里,脸颊一热,竟然落下几滴眼泪。今天这桩事情,更教自己无法接受,分明在替更为亲近哥哥的母亲说话,哥哥何以以那种方式对待自己?于是眼泪像大雨后的贺茂川水,越来越多,流到最后,嚎啕大哭起来。

那样的哥哥,一定就像家眷们所说的,为邪祟所附身,方才作出那些不为人理解的行径。母亲的死亡,正如一个阻拦疯狂的闸门,在一夜之间坍塌瓦解。现今这种放肆,业经无人可挡。妖魔在附身的时候,发生了响应哥哥心愿的异变。与其说那是妖怪的附着,不如说是哥哥一昧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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