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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到藤中纳言的头顶。藤中纳言只管自己走着路,原本在藤中纳言身前为他撑伞的藤权介为要避让,险些自己栽个跟头。再尾随上去时,也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那种无畏的行走好像百鬼夜行里得到自由的镰鼬。
藤权介吃力地撑着伞问道,“哥哥到哪里去了?”
勇往直前的步子有一瞬间的停滞,原本稳健的步伐这时候乱了,藤权介忙又发问,“到哪里去了?这个时候才回来。身上也弄成了这个样子。我在家里的时候,一直觉得很不安心。”然后便使唤值宿侍童马上到西之对去准备干净的衣服。
镰鼬的步调止于路的中央,藤中纳言转过身来,白色的面具像悬浮在空中的鬼火,发莹莹的光。
“与你有什么关系呢?你自认为这是讨好么?”
恶魔的真实面目那么轻而易举地现在藤权介的面前,反教藤权介的心里倍感如同谎言的不切实际,人还真是有一点娇气与矫情。
“能听到您的声音已经觉得可以释怀了,可见您的衣服也湿透了,您不打算告诉我到哪里去了么?”
这样说着,藤中纳言并不为之所动。藤权介又向哥哥的随从以强硬的口吻吩咐:
“教定光服侍着先到我的屋子里来罢。”
定光大进伫立在原地,不为所动着,他的双脚是被胶沾在地上了么。随着雨声的稀薄,藤中纳言那些往日自西之对里时时回响起的恶毒哀鸣,竟又一回地造访在藤权介鲜明的回忆中。可是那种妖魔到底是什么时候占据了哥哥的身体呢,毫无征兆的悲剧会降临在无辜之人的身上,藤权介终归不相信这样的事情。那么,心底的答案越来越接近本来的面貌。这所谓的真相无非是一种策无遗算的伪装。可没有那种哥哥的自己是一事无成的,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好,他多么希望哥哥变回来啊!
藤权介的手臂涌出悲愤的力气,他将藤中纳言的一只手蓦地擒住,冰块一样的触感同样传递到藤权介的手指上,若不是天气阴冷,又入了夜里,藤权介真难相信那是人类的肢体。
藤中纳言如同溅到热油,一瞬间将藤权介的手臂甩到半空中。藤权介心里顿生出占理的盲目自信,可话提在口中还未说出,哥哥的巴掌携着寒风往脸上袭来。藤权介潜意识里闭上双眼。寒风在咫尺之间停住,冰凉的巴掌在空中打了个旋,最后落在藤权介的胸膛。
藤权介扎在地上的双脚尽管纹丝不动,心里仿佛受了委屈,久久地在原地与哥哥僵持着。可藤中纳言很快地转身往雨里去了,藤权介痴愚地跟在后面,他的心中挂念藤中纳言身上死尸一样的温度。
“您最近总是这样,突然出现,又突然地消失。怎么能教我不担心呢。您是去了哪个女人那里吗?”
哥哥的步伐越来越快,马上就能见到镜池前的枫树林了。西之对莫大的阴影在松明的呼唤下投到他们的眼前。藤中纳言只要踏入那里,就会进入到另外一个不为外人开放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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