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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一在看见解子陌之前就把神佛石从脖子上薅了下来,生怕对方发现什么异样,如今他站在贺非沉旁边,和千面佛一样惊恐地看着那位“顾南一”。
千面佛也没受多大的罚,好像是贺非沉故意通知下去,因为他是顾南一哥哥的缘故,减轻了许多的责罚,放水放了一个太平洋,他受罚之后就立刻活蹦乱跳了,今日还破例被放了进来,站在了顾南一身旁。
千面佛用胳膊肘碰了碰顾南一,眼睛牢牢地盯着那个“顾南一”,无声地询问着,“这是谁啊?!!”
顾南一用惊恐至极的目光无声地回复了他,“我他娘怎么知道!!”
贺非沉坐在主位上,礼貌地笑了笑,神色冷清道,“解二爷前几日刚来,怎么今日又来访了?”
解子陌同样客气道,“千山堂风景优美,得天独厚,自然能吸引到想看风景的人。”
贺非沉眼睛暗了暗,道,“也不知道二爷是想看风景,还是想看人。”
解子陌淡淡地笑了一声,扭头看向旁边的“顾南一”,心情颇有些愉悦,含情脉脉地说道,“前几日来千山堂寻过的人,我总算找到了,此生我解子陌只他一人,眼里也只能看得见他了。”
贺非沉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面无表情地将解子陌二人请上了座,接着伸手一拉,直接将顾南一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牢牢地抱住,大庭广众之下丝毫没有顾忌地蹭着顾南一的脖颈。
解子陌那里的茶杯突然应声落地,碎了一地的渣子,震得顾南一浑身一抖。
解子陌面上没有任何异样,还十分歉意地说道,“抱歉,手滑。”
贺非沉看了一眼,淡淡地说,“无妨。”
两人之间在那一瞬间的对视中似乎划过了刀光剑影,不过败下阵来的却是解子陌,因为他失去了耐心开口了,再怎么隐藏,那种咬牙切齿的不甘心还是有些太过于锋芒外露了。
解子陌问道,“真君,这是?”
贺非沉低低地笑了一声,道,“这是阿肆,我将要行婚嫁之礼的妻子。”
这话让顾南一惊了一下,同时解子陌那边又传来了茶杯摔落的声音。
这次“手滑”的却是那位“顾南一”。
他也有说了声“抱歉”,可他显然没有解子陌隐藏得好,他整个声音中都带着些颤抖,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和不甘心。
这些情绪在一瞬间就让顾南一猜出了他是谁。
他是真正的阿肆。
是啊,千面佛与他同出一门,既然两人互为师兄弟,千面佛会的东西,他多少也会点,即使他擅长于下毒。
顾南一立刻很有眼力劲儿地碰了一下千面佛,闷闷地小声分享情报,“你弟。”
千面佛先是怀疑地看了一眼“顾南一”,接着就更加震恐了。
顾南一看着解子陌,有些复杂的情感在心中翻腾起来,可再怎么翻腾,也改变不了他现在坐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的事实。
贺非沉搂他搂的很紧,也不知道是跟谁在宣誓主权。
解子陌咬了咬牙,报复一般地对阿肆伸出了手,可最终也还是没有把那个“顾南一”抱在怀里,他快要气疯了,若不是心里拿捏着最后一根底线,他早就冲上去不管不顾地与贺非沉决一死战了。
会客厅里的氛围诡谲异常,上位和客座的两个人都一句话也不说,顾南一身体僵硬地被贺非沉抱着,还能感受到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不断地按压着,像是在强迫自己放松一样。
太乱了。
顾南一觉得自己现在好好地扮演阿肆,因为在他的记忆里面,贺非沉也认为自己是阿肆,所以现在一切只不过是在正常地进行,然而事实却是,场面已经混乱至极了。
反正顾南一是彻底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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