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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依旧是如往常一样清澈如海,带着点蛮力的北风吹拂着林渔的脸。
有些疼,林渔摸着脸颊上皲裂的地方,忍不住咂嘴。今年冬天太冷了,他没来得及做防护,前段时间因为爷爷的丧事在外面又跑了好几天,嘴角那里干裂的厉害。让他烦恼的不仅仅是一到冬天就开始皲裂的脸蛋和手掌,还有距离现在不到十天的婚礼。
是的,林渔“嫁”人了。他作为京西镇上第一个男性妻子被魏家大少爷明媒正娶,聘礼是三十块大洋,外加一块可以厚葬爷爷的茔地。
魏家并不是趁火打劫,也没有瞧不起林渔的出身,至少即将成为林渔丈夫的魏家大少爷魏啸川是绝对没有瞧不起林渔的,聘礼也答应过会给很多。
但林渔没要。
也不是他多高尚,只是突如其来的“运气”让林渔觉得太不真实,他怕这里面有着什么阴谋。虽然魏家不大可能会从他这样的人身上赚取什么东西,但从小爷爷就告诉他,防人之人不可无。
五天之前爷爷的尸体已经厚葬了,丧葬费用都是魏家一手包办的。按照爷爷的年龄来说,也算是寿终正寝,睡觉的功夫就走了,没有遭什么罪。但林渔依旧觉得很难过,明明前几天还在和他说想吃桂花糕。
林渔忍着眼泪,收拾着屋子里的东西。没什么值钱的物品,不过是些杂七杂八,可林渔一件也舍不得丢,他想带着,这些是他和爷爷的回忆。
但魏家是大户人家,肯定是不允许他带着这些“破烂”进家门的,林渔想到这儿叹了口气,更加想念爷爷。他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虽然不是他的亲爷爷,但是很疼林渔,甚至将自己吃饭的本事也教会了林渔。
他是被爷爷捡回家的。
林渔对小时候的事情已经记不起多少了,他只记得和家人走散的那一年兵荒马乱,他被人群推着随大流到了京西镇,爷爷看他可怜,把他领回了家,并且叫他小鱼。后来邻居会算命的奶奶说“这孩子命里缺水,以后叫小渔吧”,于是他有了现在的名字。
北风依旧吹个不停,这间粘土房御寒已经成了大问题,风大的时候会发出很奇怪的声响。林渔伸手护住了桌子上的煤油灯,这煤油灯是魏家派人送过来的,来人说是“大少爷让的”,等火苗不再摇动,他又继续收拾东西。林渔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魏家大少爷真正的脾气究竟怎么样?
他打包了两个小包袱,一黑一白,整整齐齐地放在床边。然后又把屋子里到处都打扫了一下,带不走的东西也归置好了位置。这间屋子他也不准备卖掉,一是太破,卖不了几个钱,二是林渔想到万一将来魏家大少爷要“休了”他,他也还有一个容身之处,不会流落街头。
今天那边派人过来说,明天就要接他到魏家大院去。
林渔大惊,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对方回复他说:“老太太意思咱们过去了先熟悉熟悉,毕竟婚礼也不能大操大办,先接过去熟悉一下里家情况。”
这个说法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也合情合理,林渔就算想拒绝都找不到理由。他看着桌上的茶壶,那是爷爷生前最喜欢的一件茶具。他用湿抹布擦拭干净,收到了木柜里。
夜里下起了雪,林渔并没有睡着,他听着簌簌的落雪声,一直也没想明白魏啸川究竟为什么会选他结婚。
林渔唱小调的本事是和爷爷学的,可功夫远不如爷爷,但好在有一个谋生的本事,赚的钱刚好够吃饭的。
魏啸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筱园的呢?林渔记不起来了。他只记得魏啸川第一次来筱园的时候,店里的小伙计特别激动,说是来了位大少爷,大家要照顾好,不要有任何闪失。
林渔后来才知道,大少爷就是魏啸川。
传闻说,魏家大少爷魏啸川脾气暴躁,并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他从小残疾不会走路,脾气秉性都难以琢磨。筱园的伙计们个个都胆战心惊,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惹怒了这位大少爷。
幸运的是魏啸川来的那天并没有出什么差错,虽然有人因为注视着大少爷的脸而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了大少爷面前,但大少爷似乎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让人出去了。
应该会是一位很好相处的人吧,林渔想。
但不知道为什么传闻并不是这样的,人们私下里说。因为大少爷不会走路,所以内心里虽然生气也不会轻易发脾气,毕竟会被人说“脾气暴虐的瘸子”,还有人说“那是故意演给别人看的,毕竟他要娶亲,本身不能走路,再加个脾气不好,谁会把姑娘给他。”
倒也没有夸大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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