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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气,可没等情绪平复下来,他又开始胡思乱想。
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要因为裴宇的几个小动作,就如此紧张失控?
现在又有点失落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潜意识里,还希望发生点什么吗?!
最可恶的当然还是裴宇,没有一点身为gay的自觉,还做出这种惹人遐想的举动,简直欠抽。
“磨蹭什么?下来。”欠抽的人在楼下叫他。
……冷静,冷静。
陆少航又做了几次深呼吸,才转身下楼去。
两人去了最近的派出所录口供,因为他们身上带伤,又报失了上万块的山地车,警方极为重视。
等他们录完口供离开时,已经近晚上十一点了。
“我先送你回去,免得你父母担心。”裴宇说。
“不会的,”陆少航低头沿马路牙子摇摇晃晃地走着,“就算一整晚不回去,也没人会知道。”
裴宇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开口道:“肚子饿了,一起吃点?”
陆少航停下脚步,意外地转过头,“现在?”
“走吧。”
裴宇领他去了自己打工的面馆所在的那条小吃街。虽已将近午夜,但烧烤摊、大排档的生意正火爆,从街口就能感受到热闹的气氛。
他们去的那家店叫“逢烤必过”,店里店外都坐满了人。裴宇应该和老板很熟,打了声招呼就进了后厨,搬了一张矮脚方桌和两个小板凳出来,支在街边。
“你先坐,”裴宇问他,“吃东西有没有忌口?”
其实陆少航有点挑食,而且吃东西还看心情,就算再喜欢吃的东西,如果当天心情不好,大少爷也嫌弃的不肯动一下筷子。
但他却摇了摇头:“随你,我都行。”
裴宇去冰柜前拿菜,中间回头看了一眼,陆少航双手插兜坐在高度不及他小腿的塑料凳上,一动不动的,像幼儿园里等老师发放糖果的小朋友,出奇乖巧。
事实上,陆少航有点局促,又有点失落。
不远处的烧烤架上,炭火偶尔崩出几个火星子,冒着热气的烤串散发出阵阵香味,周围一桌桌坐满了人,侃天侃地,谈笑风生。
是他从未见过的烟火气。
不一会儿,裴宇回来了,手里拿着刚买的棉签与碘伏。
陆少航的脸上有两处擦伤,他自己的手也破了,需要消毒。
“过来,我给你擦点。”
裴宇熟练地把消毒液准备好,陆少航不自在地绷紧身体,脸都僵了。
“那你自己动手,”裴宇把棉签递给他,戳了戳自己的右脸颊,给陆少航示意位置,“别涂偏了。”
因为没有镜子,陆少航下手没轻没重,涂个药跟自残一样。
裴宇实在看不下去,还是强硬地托住陆少航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帮他把碘伏涂好。
陆少航垂着的眼睫颤个不停,棉签碰到的地方酥痒难耐,伤势好像加重了。
有两滴药液顺着脸颊滑下,裴宇用拇指帮他抹掉:“好了。”
从头到尾,都专业的毫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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