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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抱怨了一下:“你是不是傻啊。”
如果许涵昌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并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不相信两人的感情,怎么可能这么晚冒着雪找到这里来。
只是这份切切实实的爱反而更让他心痛,让他心惊。
“许哥,对不起,我没看到你打电话过来。”
卓闻心疼地用手把许涵昌衣服上的雪拍掉,却发现他的外套已经被浸湿了。
此时他才意识到不对劲,再去看人,已经满脸潮红、软软地靠在了自己怀里。
“没事……”许涵昌嗓子有点哑,下唇苍白,不自然地发着抖。
卓闻把伞扔开,拦腰把他抱了起来,对身后的保安说:“开车送我们去B26。”
巡逻车没有窗子,是那种游乐园电瓶车的样式。
卓闻把自己外套脱下来,抱住许涵昌的脑袋和上半身,试图用身体为他挡风,深切地后悔着自己出门没有围围巾。
“喂,齐大夫吗,我是卓闻,麻烦您带助手来一下南城九里B26。我爱人着凉了,很严重。”他把脸贴上去,埋进裹着许涵昌脸的大帽子边上那厚厚的毛领里面,“他发烧了。”
齐医生是卓家用惊人年薪聘下的家庭医生,他训练有素地问了许涵昌的既往史和过敏史等,承诺三十分钟内到。
“您注意安全。”卓闻就是因为这是自己家庭医生里住得离这最近的一位才选了他,他客气地嘱咐,然后挂断电话。
“先生,到了。”保安把车停在B26门口,下车帮他打开车门。
卓闻不想假手他人,但又要亲自开房门。最后不得不让许涵昌靠着自己站,用指纹打开门锁。
就这么短短的几秒钟,他就感觉许涵昌都站不住似的靠着自己往下滑,心里着急更甚。
他很久没有来过这边,但一直有人定期打扫。屋里气味很正常,也没有什么灰尘。
他看了看沙发,直接将人抱上了楼,安置在自己卧室里。
保安已经在外面帮忙把控制器打开,吸尘器的充电盘发出清脆的一声“滴”。
卓闻打开卧室灯,把橱子里的被子胡乱拉了两床出来,把许涵昌从头到尾包起来,去脱他的衣服和鞋子。
除了衣服,他鞋子里面也有点潮,所幸今晚雪刚下未化,鞋底没有被弄湿。
卓闻心里酸涩得难受,把这些随手一扔,望了一眼床上皱着眉头、看起来就很不舒服的许涵昌,往厨房去烧热水。
齐医生果然到的快,卓闻跟门卫打过招呼,很快就和另一个年轻男助手一起被巡逻车送了进来。
他用听诊器听了听许涵昌的呼吸音,然后拿出一个小方盒,在卓闻始料未及的时候扎破了许涵昌的手指。
“哎?!”卓闻眼瞪得大大的,看到齐医生和助手理所应当的表情,忍气吞声地握着许涵昌另一只手又蹲回了床边。
齐医生的小方盒不久打印出一张单子,他拿起来认真地看着。
“是感冒了吗?”卓闻也凑过去看,问道。
齐医生的助手露出一个“你能看懂吗”的表情。
卓闻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再怎么说也是医生家属好吧。
“不是感冒。”齐医生的表情不太好,“应该是急性肺炎。”
“什么?!”卓闻感觉得天都塌了,“齐齐齐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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