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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您做的事儿更不道德。您这做法和旧社会到底有什么区别?这样对谢潋和封阿姨公平吗?您是父亲也是丈夫,难道真的一点责任感都没有吗?”

接连几个反问句把谢蕴礼问懵了,磕磕巴巴地想要回击,却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你走吧。”谢潋拉过江也的手腕,将人护到身后,接着恶狠狠地看着谢蕴礼的眼睛,说:“离婚的事情我妈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吧,别再来烦我们了行吗?”

被小辈说得无处遁行,谢蕴礼又气又羞,终于铁青着脸走了。

过了半晌,江也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不好意思啊,”他垂着眼不敢直视谢潋,声音比春夏之交剪落的一小朵羊毛还轻,“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也不想对你爸爸不尊敬,只是……”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谢潋弯着嘴角,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其实骂得还可以更狠点。”

江也迷迷糊糊地抬起头。

谢潋轻轻笑了一声,转身开门,“进来吧。”

“啊?”

“我妈买了车厘子,一个人吃不完。”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江也也不好拒绝,只是谢潋变化莫测的态度实在奇怪。他按捺住心底的一点疑惑,随着谢潋进了屋,只是还没等将身后的门带上,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冯楮?……一会儿试听课吗,好啊好啊。我现在在家……嗯,好……一会见!”

谢潋在他面前放下一双拖鞋,问:“怎么了?”

“和朋友补课的事情。”江也盯着地上的拖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谢谢你邀请我啊,但是今天可能不行了。”

“没事儿,”谢潋淡淡地说:“去吧。”

送走江也之后,谢潋走进了厨房。

他从冰箱里拿出袋装的车厘子,将它们分出一些,倒进白色的瓷碗里。将碗放进水池里,他打开水龙头,清水很快漫过这些紫红色的果实,没过多久,浮力就轻而易举地把它们托起。一颗颗圆滚滚的车厘子在水面上来回浮沉。

沉在水里的一半溺死,露出水面的一半苟活。

有几个车厘子顺着流动的水滑出碗外,谢潋就伸出手,再将它们抓回去,按进水里。如果它们漂了起来,他就再用力压下去,像一场谋杀。

没过多久窗外传来咆哮声,他向外看去,黑兽正停在102窗户的下方,面朝着大楼,江也走过去的时候,仿佛一只将被捕杀的白兔。

谢潋看到傻乎乎的白兔低下头,宽大的校服向后滑去,那截儿纤细的,似乎一掐就断脖颈儿就毫无防备地显露出来。不仅如此,白兔竟还在兜里掏出了个什么东西,然后笑眯眯地主动献礼。

在递交的过程中,小玩意儿的包装纸反射出淡蓝色的光,准确无误地投进了谢潋的眼睛里。

是江也给过自己的巧克力。

他表情不变,手里的车厘子却在瞬间被碾裂。

粘稠的果肉沾上他的指尖,他厌恶地把破碎的果实甩进碗里。汁液快速地在清水中蔓延开来,先是局部染出一丝丝浓重的绛紫色,很快整碗水都不再纯净,淡淡的红色掺杂在里面,像是割腕的人滴下的第一滴血扩散进浴缸里盈满的水。

盯着这碗颜色诡异的水,谢潋闭了闭眼睛。

他没费多久就理清了反常来源于内心的嫉妒。十七八的情感浓烈又极具破坏性,像闪电从天上落下,极迅速又极猛烈。

嫉妒本是喜欢的延展物,他却偏偏要将二者剥离。

赫拉在他的心脏中搅起腥风血雨,他此刻揣着这样一颗心脏怨恨江也就这么走掉,也怨恨江也把那一种巧克力递给别人,更怨恨江也朝着别人灿烂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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