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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
“请他们仔细缝线,这部位疤痕太长,像剖腹产。”叹气,“本来今天出门还挺饿……”可惜胃口不好。
他说这话时,没意识到用冷笑话作为自己的遗言有点草率。
脑袋晕眩,困意如潮水般涌来,杨清水张了张嘴,要说的话湮灭在空气中,眼睛彻底闭上。
“老板!”
那一瞬间,他还是听得见曾悦儿的呼喊,可整个人像漂浮着,忽然被推得很远,世界迅速后退,他所身处的不过是一个无尽的黑点。
好像做了个梦,也似是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周遭一切换了模样,却似曾相识。
光线是朦胧的,视线落在桌架上的奖杯——剧本创作大赛优秀奖,杨沅。
他,原本的名字。
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是他的小卧室套房。那天他写完推理小说的结局章节,在床上睡下,醒来就穿越到书中的世界。而现在……他回来了?
推理小说,对。目光寻找起来,他的黑色笔记本电脑盖上背板,安然平放桌面上。
杨清水站起来,走到桌子边,不由自主地打开电脑。
六月,蝉鸣得紧要,这种酷暑街上稀得见人,偶尔走过来也快步躲到阴影下,可还有人在一轮大太阳地下“罚站”。本来是高阳请江湖上地位重的元老,可 几个老人家不玩互联网也消息灵通,知道高阳现在一身腥,去他家被记者拍到,自己也得味儿几天,谁也不愿趟ぬ嘶胨。拉锯几日,他们才勉强答应,在私人会 馆见面。
为了打上感情牌,把妻子跟弟弟都带上了,身边也只有两个亲近的手下,这会儿那些老不死说先商量点事,把人晾在外头。
阳光照得大家都睁不开眼睛,高阳怀疑时移世易,自己失势,心思也不平衡起来,烈日打在身上竟有种寒毛直竖?冷感。他眯眼盯着那扇黄檀木大门,眸光闪过一丝狠戾。
又过了一会儿,门终于开了,他们被邀请进去。
名义上高阳找这些元老,让给建议、指点迷津,实际上是想让他们替自己背书。不利消息打乱了忠天的阵脚,给了其他帮会有机可乘的口子,趁着乱抢地盘抢人,越是如此,外面人就更相信忠天要垮,陷入银行挤兑般的恶性循环中。
江湖上各个帮会纠纷不能找法律诉讼,靠像宗族祠堂般的元老会公审,为了维护内部的秩序,这几个从旧时帮会退下来的老头被捧得很高,谁也不敢轻易 挑战他们的意见。只要他们主持公道,让其他帮会管好蠢蠢欲动的手脚,忠天就能争取时间重整旗鼓,渡过こ》绮āK们几句废话尤其重要,所以即便在这种敏 感时期,高阳仍然要亲自上门来讨。
“我说高阳,你平日挺聪明一人,怎么跟个三流混子置气了呢?这么多人看着,法院门口捅刀子,不是告诉别人你心里有鬼吗?”五爷放下茶碗,将碗盖扣下,吊起眼皮看高阳,“这下倒好,激起民愤了。”
“我的两间麻将馆才被砸了玻璃,妈的让我逮到那几个小兔崽子,我一定宰了他们!”
一个叫炳叔的老头说道:“宰什么宰,忍忍过去行了。我们现在是落水狗,夹着尾巴做人吧。”
“唉……总之麻烦。就盼着昏迷那小子别死,死了,咱们遭的罪就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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