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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已经是一片灯火通明,走廊外坐着一个短发少女,左手握着刚抽过血的右手手指,低着头,与环境显得格外疏离。
二队的一个同僚刚好出来,看见苗颐,笑说:“你们一队最近曝光率很高啊,刚查完一个分尸案,这回又把娱乐圈大佬抓回来了。”
都在同一个办公室,消息都是共通的,苗颐便问:“怎么样,他认罪了?”
“没呢。荣哥还在里面,赶紧吧,报社很快就闻着味道来了。”
说话间,林知律已经早一步到了笔录室外,苗颐跟同事告别连忙跟上,隔着单向玻璃,他们看见了桌子后面的原野。
原野一脸焦躁,不住用指节叩打桌面,“单凭一个无聊人的片面分析,就把我带回来问话,明日的舆论对我造成多少损失,你们赔偿得起吗?”
“看来,你还不是很清楚现在的情况啊。”徐秋荣不急不缓,笔尖指向身后,“隔壁坐着你旧朋友的妻子,铜像显示有血迹反应,他们的女儿已经去抽血了,只要通过DNA对比,就能确认血迹是不是属于曾平国。到那个时候,就是直接落案调查,而你是动机证据俱全的嫌疑人。”
原野听完,怒目圆睁,“我没杀他。”
“那血是怎么回事?”
得到律师的点头示意,“我跟他打了一架,他流血了,就这样。”
徐秋荣点点头,“到时候你可以拿着这个故事到法院自辩,看看人们觉得哪个版本更合理。”
原野拍桌子,“我已经全部坦白了,还要我说什么?!曾平国当时说他欠下一大笔赌债,说不定让债主砍成一块块喂鱼,这也赖我?”
林知律从玻璃的一头看向另一头,戳了下曾平国妻子钱宁的方向,问苗颐:“乍看上去,哪个更像失踪者家属?”
苗颐顺着手指方向看去,她忽然想到走廊边上的少女,两人的眉宇十分相似,寡淡的双眸,如出一辙的沉默,少女应该是钱宁跟曾平国的女儿。
钱宁虽已是中年妇人,但打扮仍然得体,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上几岁。
怪就怪在她的得体。
一收到有丈夫失踪的新消息,身为妻子的即使不是着急得顾不上妆容跑来,至少也会询问几句进展,钱宁却是很少说话,只有江创新问一句时她才答一句,好像生怕多讲出什么。而她对丈夫的下落不仅不关心,甚至一点好奇也没有,这种反应还不如不相熟的邻居失踪。
苗颐转头,冲林知律眨了眨眼睛,“你觉得钱宁可疑?”
林知律:“目前为止,还是原野嫌疑更大。等DNA比对结果出来,是曾平国的话,去申请搜查令,去原野的工作室取证。”
“收到。”苗颐看见林知律绕了一圈围巾,似乎准备出门,“回去吗,捎我一程吧。”
林知律将车钥匙丢给她,“我今晚呆这儿,别给我收罚单。”
“……”这么冷的天气,他又不用值夜,苗颐茫然地思索着,随即她的背包一个抛物线丢来打断了思路,她连忙俯身接住。
“别瞎想。”林知律转身,径自离开,“去看看那只天眼通死了没。”
第6章
凌余,31岁,曾任政府法证科调查员,六年前辞职改行私家侦探,业内颇有口碑……
回家的路上,苗颐在想今日的走访成果,了解当事人背景是必做功课,越想越觉得奇怪,辖区内有这么个战绩彪炳的侦探,他们身为刑警居然不认识这号人物,也没跟此人交过手。
更奇怪的是杨清水,背景一栏全是空白,无父无母,没上过学,连狗都没有一条……说他不是故意隐瞒身份,傻子也不信。
车子开到家门口,苗颐才想起回警局前买了一袋小笼包,没来得及吃,便从副驾驶拿过背包翻找。拉链全开了也没找着,疑心落在路上了。
“包子肉馅油腻,面皮发得也死,下回别买这家。”把最后一颗小笼包咽进喉咙后,杨清水这样点评道。他的人生准则,对美食不能退而求其次,哪怕在拘留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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