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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辨认一下,说的是——“浔哥,浔哥,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但是我撑不下去了。”
“对不起。”
蝉鸣
沈浔什么行李都没收,直接打车去了机场。他脑子里全乱了,又痛又急。
说什么分手,他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说分手?
他忙得焦头烂额的,披着盔甲冲锋陷阵,只把后背留给时隐,可他怎么忍心就这么捅一刀?
沈浔靠在计程车后座,用手掌遮着眼睛,隐忍半晌,脸上的肌肉一抽搐,哭出声来。
时隐,你他妈的混蛋!
你怎么忍心这么丢下我?
那帮留学生追出来,学校的老师也打电话过来,像群蜂子似的围着他嗡嗡诘问,问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在这种时候退赛。
但他哪有心情解释,吼出一句:“我他妈的就是有病!跑那么远来打工,还莫名其妙被甩了,我不是有病是什么?”
他在机场,心里急得像让油煎了一样。什么比赛,不比就不比了,弄丢了男朋友,佛美他都不想上了。
最近的航班还有八小时才起飞,他几乎每十分钟就找地勤问一次是不是真的没位置了,中转的也行啊。
地勤都让他惹得不耐烦,说先生您再无理取闹,就叫保安了。
沈浔就暗骂一声,再回候机大厅坐着等,像条刚捞出水的鱼那样四处扑腾,坐立难安。
他还在给时隐打电话,那边不接,他就隔空骂:“小混蛋,你不接是不是?甩我就甩我,你他妈好歹把话说清楚啊!”
“你当我什么人啊,随随便便说分就分?”
“你说你要来找我的,你怎么能……你骗人!”
世界那么大,直到这会儿他才明白,他们只是落在汪洋大海里的两粒沙,随波逐流,让浪打得分崩离析。
他不是超人,他不知道时隐发生了什么,也没办法立刻飞回去看他,他就知道他马上就能回国了,而时隐突然不要他了。
想着想着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又哽咽了,垂着脑袋:“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啊……你出什么事了都不愿意告诉我?”
“崽,你接电话好不好?求你了……”
来往旅客见这个东方来的小男孩一个人在大厅里,什么东西也不带,光对着手机又哭又喊,纷纷摇头避开。
沈浔只当自己成了瘟神,旁人避着他,时隐也避着他。
*
南方小城今天下了一场暴雨,时隐拖着行李箱,一个人走在冒水的石子路上。
孙姨撑着伞追出来送他:“你真要走啦?”
他略略点头,眼里有血丝:“东西都拎了,还不走?”
小流氓交了警察,该判的一个跑不掉。时青易的后事他操办得很草,没按传统流程,直接火化了事。不管他生前如何,死后都是一股青烟,也算是干净了。这些都做完,时隐就要走了。
“那你以后去哪啊?”孙姨问。
时隐望着天,黛色的浓云滚滚,雨珠打在路边的雨棚上,响声盖过了震天蝉鸣。
这条小巷他们一起并肩行过无数次,雨下得正好,能把他们的过往冲刷干净。
“不知道。”时隐说,“走哪算哪吧。”
“你东西没收完呐,都不要了吗?”孙姨追着问。
时隐在房间里留下了一大堆猫玩具,猫包猫爬架,好多都是沈浔给买的。
对了,还有那条项链,那几串儿小爱心和那一排木雕小相。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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