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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与一抹白布擦身而过,漠然一瞥,竟然不知道那就是他爸。
*
意大利的天蒙蒙亮,沈浔从满桌凌乱的画稿里边抬起一对青黑眼圈。
高强度的比赛还有最后一场,沈浔胜券在握,可是心里却总是不安。
这已经是没收通讯工具的第三天,对于一个现代网瘾少年来说,每天都过得挠心挠肝的。
又是熬了一个通宵,他看看天色,眼睛疲劳地分泌出一点泪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好想念男朋友,不知道他在干吗呢。
他想时隐应该考完一科了吧,不知道人紧不紧张,题好不好做……
正想着,门扣扣一响。
开门见到一个工作人员,年龄大些,脸崩得老直,开口就带着责备,说沈浔的电话一直在响,似乎有急事,破例让他回一个电话。
沈浔道一声谢,拿过来一看竟全是时隐打来的。
他眉心一跳,今天不是高考吗,这怎么回事?
他急着回拨,拨过去却又没人接。一连拨了几个,沈浔急了,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你接电话啊……”
忙音一声一声敲着心脏,越是不接他越是心慌:“快接啊……干什么呢?”
一直打不通,工作人员不耐烦了,张嘴吐出好几句话。那些话到了沈浔这儿却都被他屏蔽了,意大利语弹舌就和机关枪一样,笃笃笃地弹得他脑仁痛。
一情急,沈浔飙出一句中文:“你别说话,我打电话呢!”
这电话大半夜的打了好几十个,那都不知道是出了多么要紧的事啊。
沈浔不停回拨着,一边喃喃:“你接啊,再不接我就直接飞回去了!”
“你接啊……”
“接电话啊崽……”这么说着,忙音突然断了,紧接着传来细微的气流声,是接通了。
沈浔急忙开口:“崽,怎么了?”
那边好一会没声音。
沈浔又问:“怎么了啊?”
“浔哥……”时隐声音哑了,“浔哥——我们,”时隐顿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口一直抵到了嗓子眼,叫他疼得开不了口。
“怎么了?”沈浔手心出了薄汗,又问一遍。
“我们就这样吧。”
天空好像滚过一声闷雷。沈浔手里的刻刀一下戳进肉里。
他刚才说什么?
沈浔咽下一口虚无,嘴唇哆嗦:“什么就这样?”
“我说我们算了吧。”
“算什么呀!”
“别联系了……”
“为什么,你别吓我,”沈浔视线飞快地移动起来,眼泪满溢着,是焦急是惊诧,“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马上就回来了,这就回来了,你等我回来说……”
“不用啦。”时隐无力笑了一声,“机票怪贵的……你自己好好的吧。”
“嘟”一声,这电话就挂了。
像是一刀切断了命脉,电话里一片死寂。沈浔愣了半晌:“隐仔?”
“你说什么啊……”
什么叫算了?这就算了?
我做错什么了,你就说算了?你这样算什么啊?
他拿起手机疯狂的回拨:“时隐!你说什么啊!”
“什么叫算了,你说清楚!”
“接电话啊!求你了,接电话啊……”
“你说清楚……”
这一通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工作人员在一旁勒令他交还手机,再打电话就退赛。
“他妈的退就退!”沈浔急吼,一把推开工作人员就走了。都怪这破比赛,让他联系不到男朋友。
他身后七八个参赛者伸头看着,稿子落了一地。认识的留学生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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