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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浔下颌紧绷着,不说话。
沈艺衡步步紧逼:“还在联系?”
“……”
“手机拿来。”他一手撑着桌子,向沈浔伸出手,看也不看他。
见人没反应,他暴呵一声:“拿出来啊!”
沈浔咬牙:“你做梦。”
“你!”沈艺衡那只手又扬起来了,青筋直跳,最后倒也没落下去,而是抓起了一个木雕小相。
“你别动!”沈浔去抢。
“还弄这么个玩意儿?你是昏了头!七个月了,还没断?”
沈艺衡气得发颤,隔那么远,物种都能隔离,怎么还断不了这两个人呢!
他冲到窗边,哗啦一下拉开结冰的窗户,抬手就扔。
“沈艺衡!你疯子!”沈浔急得喊了他爹的大名,红着眼睛飞奔下楼。
楼下积着雪,让铲雪车铲到路旁,堆得高高的。他顾不得那么多,冲到车前把车逼停了,然后在一顿咒骂中伸手进雪里一通乱翻。
雪里裹着残枝,手掌上戳出几个红点子,但手冻麻了,不会痛。
他宝贝似的裹紧那一个小木雕,抬头瞪着他爹。
隔那么远,那眼里的水气却明晃晃的,犹如一把匕首清晰地刺向沈艺衡。
沈艺衡的身体不自觉僵了。
他就不明白了,养个儿子有什么用,要什么给什么,路都给他铺好,到头来却发现那是匹不驯的狼狗,管不听,还反咬一口!
他本来在床边翻到了沈浔的手机,此刻看着那消息弹窗,清一色的“男朋友”三个字堵得他脑仁都要炸了。
他指头在那红色按钮上抖了又抖,最后却也没删除联系方式,而是用力把手机往地上一砸。
屏幕咔擦一下断了。
这父子俩不欢而散。
经过沈浔身边时,他听到一阵沙哑的嗓音:“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想清楚了回去。”沈艺衡说,“过些日子你妈来照顾你。”
这就等于归期无期。
沈浔在意大利的生活费受到家里有意识的限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手机一砸,换不起新的,一修又修了好几天。
再开机的时候才看到时隐发的99+消息。
“我放假了,带公子出门散心。”
“今年元旦瑾峰山的烟花很美,去年放的时候我们在干吗呢?”
“浔哥在忙吗?”
“期末考成绩不太好,有点急。”
“一星期没理我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你回消息呀沈浔!”
“你怎么了?你别不理我啊…”
……
沈浔一条一条往下翻,到后边也没忍心接着看了,慌忙地点开了视频电话,也没顾上时差。
那边虽然是半夜,但还是几秒就接起来了,声音里透着焦急:“浔哥!”
“崽……”沈浔有点说不出话。
“你终于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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