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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骂完也不看沈浔,眼里滚着泪:“你滚呐!快点儿,别再回来了!”
办了手续,老李轻拍他的手,话说不出来,摆摆手叫他去了。等人走了,茶水蒸腾的雾气中飘出一句重重的叹息:“糊涂啊……”
孙莉在班上发了卷子小测,刚出教室便见到沈浔。
她把人拉到一旁,好好握了握那双手,眼神软软的打量过他,叹了半晌:“好小子啊……”
沈浔眼睫轻动:“你不怪我?”
“怪你什么?”
“怪我胡闹。”
“我和大林早些看出来了,也没插手,现在想来是我们的错,也没提个醒。”孙莉说,“但这种事又有几个人清醒?你就得吃这个疼,这辈子才算有滋味。”她吁一口气,“不过就是太苦了啊,我心疼。”
穿堂风掠过灰白墙壁,刮着他的脸色,白里带青。沈浔的视线转向教室,透过玻璃窗,直愣愣地钉在某一处。
彼时时隐正埋头做卷子,沈浔看到他又给自己打了耳洞,四五个戳在耳骨上。两个黑色耳钉泛着白光,上边挂一个's',下边钉一个'x'。
是把要自己弄得千疮百孔,全部打下沈浔的记号。
惨淡的灯光之下,时隐的眼睛蒙着一层淡灰的薄膜,盯着试卷,一眨一眨。
那眼珠好几次往窗户的方向滑过来了,主人终于看到沈浔,打起精神,冲他笑了笑。
孙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知道他在看谁,只说:“不用担心他,他心脏可强大了。”她转念换了轻松的语气,“我和大林异地恋的那些年,打个电话都要上上下下转告一圈才能接到,你现在怕什么?”她说,“未来还长,你们会在一起的。”
“通讯技术那么发达……”沈浔重复着这句话给自己打气,“我们会撑过去的。”
沈浔走的那天,时隐请假去机场送他。准确的说,是请的霸王假,作为一个高危敏感人物,老李不让他出校门,给他记一大过。
楚倩也去了,见了时隐也不说话,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沈浔抬起一双垂死的眼睛,怨怨地盯着她。她招架不住,摆摆手,让两个人单独说会儿话。
时隐在他旁边坐下来:“浔哥,你过去要好好准备考试,不许考不上。”
“我会好好考上的。”
“嗯——意大利气候好吗?”
“应该也就那样。”
“菜好吃吗?”
“可能吃不惯吧。”
“哦。”
几句下来竟然就没话了,这其间有多少架飞机起飞降落,破空声拉出空阔无力的线条,去留无痕,一笔了结了多少过往。
这时候似乎每一句话都在倒数,说一句少一句。
时隐叹一口气,到底还是舍不得,伸出手去。
那两只手骨节苍白,冰凉凉地握着不放,皮肤捏红了,好像要把身体所有的热度都顺着那十指传给对方。
时隐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大概过年吧。”沈浔耸耸肩,说实话,他都不确定过年的时候沈艺衡会不会允许他回来。
“那也不过就那么七八个月,”时隐突然笑了,“好像也不是很久。”
“是不太久……”比起三五年来说。
“这样每年至少可以见一次呢。”时隐掰着指头开始算,“过了下学期,高三,大一,我听说最早大二就有交换的机会了,你就等我两年半好不好?”
这话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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