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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有他早就准备好的创可贴。
“没事。”沈浔笑了一下,“常规操作。”
他手上茧子不少,疤痕也有些,自己早都习惯了,但是时隐却很急。他那手让时隐拉着,一时也僵着没抽回来。
“出去右转,洗个手冲一下,过来贴创可贴。”时隐说。
伤口也不疼,凉水一冲反倒有点火辣辣的。冲掉血以后,沈浔屈着指节看了看,伤口不深,就是出血吓人一点,也不知道时隐干什么那么急。
不知道这个,算不算一种关心呢?
沈浔嘴角扬起来,本来把血沾在作品上他还有点生气,但现在却觉得值了。
时隐给他把创可贴贴上,又握着他的手看看,半晌,才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没事就好。”
他放开手,冬天,他的指节冰凉,这会却附上了一些温度。沈浔的指头纤长,骨节分明,手掌看着薄,握着却厚实,掌心干燥而温热。
那手漂亮得过分了,白皮肤之下,血管、肌腱,勾出了好看的线条。
只是磨了好些茧子,细看食指中指还有一点点变形。还有掌心,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不久以前为了他而添上的。
时隐顿时心疼得紧,看一眼刚才掉地上的刻刀,蹙眉说:“少雕点,也不用这么拼。”
“得拼。”沈浔摇头,一本正经,“努力提升技术,好早日兑现诺言。”
好让你看看,你浔哥也很优秀,要不要考虑一下,做男朋友。
初生
天越来越冷,沈浔半张脸埋在围巾里,说话的时候镜片上起了一层白雾,他把眼镜摘下来顺手放回包里。
“才高二就周六补课,无语。”沈浔一边往校外走一边说。
这周开始周六补课半天,这会儿刚放学。
“嗯。”时隐剥开一根荔枝味棒棒糖,叼在嘴里,缓解着因为不吃早餐而造成的晕眩。
他舌头从糖球上舔过,张口却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来:“整得和'你们'附中似的。”
“你们”二字特意加重,沈浔一听就不舒服:“啧,什么'你们'?你是不是不知道'咱们'四中校风彪悍路子野,在这儿提学霸的事儿容易招人嫌。”沈浔斜眼看他。
时隐也开始斜睨着他,略微挑了一下眉。
“哦,我忘了。”沈浔笑起来,低头凑近他,“咱四中说来说去,也就你最野,你都不吭声,那谁敢欺负你浔哥?”
这话里莫名地混了一丝奇怪的东西,时隐蹙着眉思索他用的是个什么破形容词:“我最……什么?”
“你最……”沈浔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话,不吭声了,揉他头发的手顿住。
“滚。”时隐偏开头,把他的手打开,“狗爪子拿开。”
天冷,手一拍就红。沈浔收回来揉了揉,揣回包里。
“你又不吃早餐?”
“没时间做。”
“那你下楼买啊。”
“没钱。”
“……”沈浔的话全都撞上了时隐的盔甲,一句一句被弹回来,“不吃早点不好,说多少遍了?你要不吃,以后我监督你吃。”
时隐笑了一下,视线轻飘飘落在沈浔身上,耸肩道:“随你。”
“我这衣服,”沈浔手搭在时隐肩上,顺手理了一下那黑棉衣的衣领,说,“说真的不用还,你穿真的好看。”
“啧啧啧,”时隐笑了,揶揄道,“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话刚说完,他视落回前路,嘴角的笑褪淡下去。
不远处,一群穿皮衣的小混混靠在摩托车上正抽着烟。其中一个吊梢眼,吐着一颗泡泡糖,金色耳环在黯淡的天光之下发着顿光。
躲了好些天,该来的还是来了。
“浔哥,准备。”时隐面沉如水,低声道。
趁那边没发现,两人默契地一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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