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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时隐的思维似乎不和他在一条线路上,他举杯,深呼吸道:“我说,有所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我要你一直幸运。敬热爱,敬自我!”
“……啊。”沈浔干干地应了一声。
那一罐啤酒又喝完,时隐手腕用力,往地上一砸,罐子发出一声空响,在地上一弹,飞旋着掉下桥去,黑夜中荡开波纹。
“浔哥,放肆是需要勇气的,有些人这辈子都不敢放肆那么一次。你现在不敢,以后就更不敢,但我不想你带着遗憾活一辈子。”
时隐眼神闪烁:“轻狂一生一次,趁着我们都还没老……”他抬起头来,言之切切,“向着远方去吧,从此不回头了!”
沈浔好半天才从错愕中回神,释怀一般地笑,湿热的眼睛眯起来,颤颤低应了两声:“好……好……”
他豁然开朗,只不过为自己活一次,又有什么过错!时隐说得对,轻狂一生一次,他今晚就是想要撒个欢。
“不回头了……”他喃喃道,然后一吸气,抬手在嘴巴前面拢了个喇叭状,借着酒劲对天呼喊道,“不——回——头——咯——!”
撞南墙也不回头。
胸中郁结的废气喊出来,他一下觉得身上轻了许多。
呼喊声在回荡,车水马龙也吞没不了。沈浔搭上时隐的肩,两人相视一笑,又一边笑闹,一边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
沈浔的视线往下掠过时隐的侧脸,看到他灯光斜照下暖融融的线条。他突然开始畅想未来,一个有时隐的未来。
喜悦、希望、爱意、温暖,几种感情交织着填在心口,填得满满当当。
而他的那份心思,即使不便宣之于口,也让他欢喜满足。
你那么好,喜欢你是我的福分。
不知不觉,车流退去,他们已离开闹市区,一排路灯孤直挺立,河流在一旁静静流淌。
沈浔家往西,孙姨的阁楼往东,过了这个路口,他们就该分道扬镳,但两人都停住了步伐,谁也不想走。
于是时隐坐上堤坝,面朝河流,将腿悬在半空中,捶了捶发晕的脑袋,沈浔在他身侧站着,拿喝空的啤酒罐掂着玩。
刚才闹累了,现在一坐下来,时隐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有些垂头丧气。他突然问道:“浔哥,你想考哪里啊?”
“我?不知道,佛美吧,如果可以的话。”
“啊?”时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佛美是个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略微瞪大眼睛,“国外美院?”
“嗯。如果我爹让去的话。”
时隐一时心酸,手指在堤坝的石板上抓紧了。
还想着跟着他去呢……
浔哥那么优秀,是该远走高飞的。可他自己呢,整天浑浑噩噩,根本看不到未来,说不定,连个大学都上不了。
“你那个学校,难考吗?”
“难。”沈浔说,“但是努努力,也不是不行吧。”
“真好。”时隐叹了一句,低头盯着脚下那一汪黑洞洞的河水,“有时候我也想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
沈浔问他:“去哪?”
“去哪都好。”时隐垂着头说,“只要……不是这里!”
他身子突然往前一滑,像一只断翅的雀鸟,放开手往下落去。
只听“噗通”一声,他落入河里,河水瞬间包裹了他,透过衣料,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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