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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一帮小弟往外去,临走落下一句:“每次都要人救你,我要是你,羞都羞死了。”
人一走,经理立刻来兴师问罪:“你们是来做事的还是来砸场子的?阿宇以后还来,你给我滚去道歉,要不然现在就给我走人!”
沈浔低垂着头,颓丧地靠在吧台。时隐看着他脸上被灯光打下的灰暗阴影,拧眉沉声道:“道你妈的歉,老子不干了。”
江水
深夜,江边凉风习习,地上两条瘦高的影子东摇西晃,随着灯光长短变换,忽而交缠环绕,忽而飘忽脱离,两个少年喝得醉醺醺的。
两小时前他们从酒吧出来,沈浔一路上一言不发地跟着时隐,刘海遮着湿漉漉折光的眼睛。他什么也不说,但时隐一眼就看明白,他其实是想说出来,但他拉不下脸。
于是时隐把人拉到江岸的草坡上,按着他肩膀坐下,说:“你等等。”然后他便转身离开。
沈浔本以为时隐要开始盘问,脚尖晃来晃去,脑子里飞速打着腹稿。三五分钟后,却见时隐拎着一袋罐装啤酒过来了,拉开一罐凑到他嘴边:“来,今晚撒个欢,不开心的都吞进肚子里,醉一场就都忘了。”
沈浔愣了愣,拿过来猛灌了一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躺倒在草坡上,拿手枕着脖子:“啊,舒服。”
今夜晴朗,可见明星闪耀,耳边没有人语,唯有车流穿行而过的细微风声。
他嘴里心里发苦,一口一口地往下灌,渐渐喝开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接着话题就开始天马行空。
“我和你说,孙莉找我谈话,问我有没有时间我给她侄子做家教,”沈浔说,“我最不喜欢四五年级的小屁孩了,以为自己是玉帝老儿,贼闹腾。”他喝一口啤酒,“不过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去,你别给我说教不了。”
时隐白他:“教不了,我学渣。”
“别扯淡。”沈浔说,“就你那学习效率,一般学渣做不到。”
“……”
沈浔气声凑到他耳边:“我看出来了,你其实是不想学。”
“关你屁事?”时隐弹开。
“嘁,就关我事儿了。”沈浔气了,报复似的往他耳边吹一口气,嘟哝两句挪开身子。
时隐摸了摸发痒的耳根,骂道:“……傻逼。”
沈浔沉默了一会,话题还是不可避免地往自己身上转。
他把附中事件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时隐,也提到了他父母的一些事。
沈浔情绪起伏,说着说着会加快语气骂两句发泄一下,时不时地,又会停下来抽抽鼻子。
时隐听着,偶尔回应两声,一边无意识地啜饮啤酒,脚边不知不觉堆起了一堆空罐子。
“他们不想我学艺……”沈浔喝得多,声音有点飘忽,“我从小到大哪件事不听他们的呀?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不就喜欢画个画,雕点东西,一个二个比听见我说要上山修炼还激动……”
“我又不影响成绩的……沈艺衡想让我考生物工程,结果我来四中学文了,他现在都懒得理我。”
“我妈……老顽固思想,觉得学艺没前途,我又不敢惹她……”
时隐咬着喝空了的易拉罐罐口,罐子在他齿间上下移动,他含糊道:“所以你就不给我雕木雕了?”
“我……”沈浔低头咕哝,“我妈都那样了,我哪敢啊。”他凑过来拉住时隐的衣袖,“我记得的,真的,我以后会补给你的,给你弄一屋子,满满当当全是你。”
时隐“哼”一声:“算了,瘆人。”
沈浔放了手,一脸委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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