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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都喜欢!哈哈哈哈哈!”
“两个一起更好!”
前面爆发出一阵嘹亮而猥琐的笑声,沈浔忍无可忍,猛地按了一下电梯的开门按钮,但没来得及,门关上了,电梯迅速上行。
关门前,他看到那些男男女女昏惑混浊的面容。其中有个手臂上闻着个一箭穿心,他突然觉得有点眼熟。
一阵眩晕泛上来,他舌尖顶住腮帮,骂了一句:“操。”
而电梯外,那一箭穿心正盯着紧闭的电梯门,眯了眯眼,一字一顿道,“沈,浔……”
欢喜与硬骨
secret生意不错,就是品味极低,招待对象不是中年油腻男女就是非主流精神小伙,整个吧内乌烟瘴气。
但是这家底薪提成都高,时隐从前也来过,那时他年纪小些,仅仅是来帮个后勤。但没干两天他就受不了这气氛了,直接走人。
这两年,他失去了最后的保护屏障,一天天荡在污水里,所有棱角都被泥砾给磨平了,再走进来的时候心里只有一种压抑的顿感。
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人垫脚凑上来,把手搭在他脖子上,一张红唇几乎要碰到他的颈侧:“弟弟,我请你喝,你喝几瓶,我十倍买!”
旁边的一群人欢呼起哄,吹了口哨,有节奏地拍掌:“喝!喝!喝!”
时隐看也不看,笑得像叹气似的:“你说的。”然后他举起啤酒瓶就开始灌。
周围又是一阵欢呼,气氛暖热,他胃里灼痛起来。音乐节奏突变,灯光乱晃,他头晕目眩,满脑子都是他爹臃肿的轮廓。
果然是亲父子,喝起酒来都一路货色,活腻了一般闭着眼往下猛吞。
啤酒见底,他用力把酒瓶往桌上一砸,绿色玻璃渣飞溅,有人带头喊了一句“好”,又有几瓶酒开了盖,码成一列等着他。
忍耐是有限度的,就这最后一次心软,以后时青易是死是活和他没有关系。
白光飞掠,他抬头鲸吸牛饮,恍惚间视线掠过一个人,像浔哥。
光线晃过去了,眼前又重归昏暗,他喉头不断滚动,眯眼看向那边。
是他疑神疑鬼,这种地方沈浔怎么可能来。
白光又打过一圈,照亮了对面的蓝白校服,照亮一双因错愕而圆睁的凤目。
他和对面的视线相触,一瞬间像被烟火燎伤,他脑内轰鸣,呼吸乱了一拍,险些呛出来。
那就是沈浔!他就站在舞池对面,一帮男男女女蹦迪都要蹦到他怀里去了,他像根木桩子定在那里,眼神直勾勾刺过来。
“弟弟慢点喝,喝坏了姐姐们心疼。”那个女人的手攀上时隐的后背。
时隐抓着啤酒瓶,指尖发白。他看不清沈浔的神情,但他浑身上下像被那股视线锁定了一般,心慌绞痛,僵直了半晌。
他脊背冷透了,心里森然。浔哥看见了,他最落魄最丢人的样子。
一帮醉鬼又开始催促,他被那道视线抽了心神,无意识地扔了手上的酒瓶,接过另一瓶。
隔着三四十平方大的舞池,他们各自身边拥满了人,一个在被灌酒,一个在被揩油,但他们都无所察觉。
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呼喊,跑啊,时隐!敛起你最后的尊严,跑啊!
但他像被人缚住了双脚,腿肚发软,动弹不得。
那个女人似乎感受到一阵冰刃般寒凉的视线,身上冷不丁起了一层疙瘩,于是她顺着时隐的视线望去:“看什么呢弟弟?”
“没什么。”
“哎呀,别看了,看姐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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