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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浔试探着问:“怎么样?”
老板走过来看了一眼:“啧,不愧是我们小浔。满意吗小帅哥?”
时隐盯着那行字:“还行吧。”
好一个花样年华,花开得那么恣意,他却不能恣意妄为。
“这副画要挂店里了小帅哥,喜欢也不让拿。”老板笑,对时隐挤眼睛,“但你可以多让他给你画画。”
又闲聊一阵,两人离开画室时已近黄昏。
老板靠在店门口招招手:“没事儿常来玩,你要真等到高考以后,我都不记得你是谁了。”
“画你都收了,翻脸不认人,我回来跟你讨要版权费。”沈浔笑说,一边和时隐一块跨上了摩托车。
今天一天细雨几乎没停过,路上凉,时隐不自觉抱住了手臂。
这个年纪的男生都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最近降温降得厉害,这两人却还穿着夏季的短袖。
前面沈浔低头打了个喷嚏。
“你冷啊?”时隐在后边轻轻踹了一下他的小腿肚。
“不冷。”
“……哦。”就会嘴硬,一阵凉风吹来,时隐搓了一下手臂。
沈浔又低头打了个更大的喷嚏,车身随着他的动作一晃,险些侧翻。
时隐下意识地猛抓一把座位:“操,你行不行?”
沈浔稳住,放开一只手按了按鼻尖:“咳,不知道是谁在想我。”
“……算了。”时隐身子往前挪了挪,隔着手臂轻轻抵上他的后背,热气呼在他的耳边,“我真是欠你的。”
衣料单薄,风进不来了,瞬间就有了一点暖意。
过了一会,沈浔的脊背传来一阵震动,他声音低沉:“我记得你那一百个木雕。”他顿了顿,“但我还没学会雕大帅哥,你再等等吧。”
前面那个舱室里,一个男孩也在揉另一个女孩的头发,他们正在靠近,接吻。
画室去了不止一天,时隐僵坐久了,身上虽然不舒服,心里却有一份隐隐的开心,因为除了同桌以外,他们现在还多了一层关系——模特和画师。很多同学出了学校就不认识了,而这是他独一份的,像一个秘密。
开心到忘形了,昨晚沈浔送他回来,他甚至还问了一句:“明天画什么?”
对方却沉默了一秒才回答:“明天啊,明天不画了。到这儿结束了。”
心头那朵飘飘然的云一下又冷却了,变成冰雨降下来,他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然后慢慢向下弯曲。偷得的一点时光结束了,回了学校,他们又会变成普通同桌。
“哦。”他轻轻应了一声,关上了门。
摩托车的声音远去,时隐在黑暗里盯着车灯那一点红光,远了,消失了。
公子又在房间里窜来窜去,打翻了玻璃杯,水泼了一地,他也没心情管。
摸黑洗漱出来,他往床上直直一躺,盯着近处的天花板发呆。公子一点也不安分,在他旁边蹭来蹭去,不停地发出叫声,被他烦躁地推开。
直到湿漉漉的舌尖舔过手心,痒痒的,他才突然想起,今天早晨就忘了给公子喂食,小家伙饿了一整天。
于是他呢喃着说“对不起”,翻身坐起来,急忙去开罐头。
一个沈浔,竟然这样让他失常。
不排斥并不意味着接受,更不意味着喜欢,这一点时隐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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