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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落魄的深渊他们自己爬不出来,但如果有个人可以倚靠,哪怕一点点同病相怜的暖意,也足够支撑他们往前走去。
画室
到了假期,时隐没设闹铃,但还未到七点,他就已经毫无睡意。不为别的,就为今天是和沈浔约定的日子。
约的是九点半,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用来反悔。他摩挲着小指上的尾戒,在被窝里藏了一宿还是温热的。
当初买这枚尾戒的时候其实也没想那么多,只是遇上了,既好看又便宜,就买下了,没想到如今这枚戒指倒是成了他的一个提醒器,成了一种独身宣言。
最近这些日子他已经太失常了,莫名其妙与人亲近,莫名其妙心律失常,又莫名其妙说些不过脑子的话,比如答应沈浔做什么破模特儿,但凡他清醒一点,都绝不会答应这种劳什子的事。
节假日打工它不香吗,双倍工资它不香吗,我去你的免费模特儿。
辗转反侧,不知过了多久,时隐翻身坐起来,清了清嗓子,试着发出几个低哑的音:“我起晚了,改天……”
“咳,”他摇摇头又换了个理由,“我感冒了,改天吧。”
这个不错,一场重感冒可以拖好几天,到时候沈浔等不及了就会把他一脚踹开换别人。
然而他刚准备拨电话,沈浔的电话恰好在这时进来了,于是他悬在屏幕上方的手指做贼心虚地抖了一下。
“咳,喂?”他一时忘了压低嗓音,反应过来又懊悔地咬了一下唇。
“隐仔,下楼呗,接你去画室。”对面的声音带点笑意。
时隐飞快地拿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远没到九点半,他讶异道:“你到了?”他忙下床到窗边,看到楼下沈浔正在对着自己笑,“好早。”
“起了就走呗,说好的包三餐,先带你吃早饭。”
“……哦。”他点头应一声,垂在身侧的指节略微动了动。
那人笑的真好看,乌黑的天都被他衬明亮了,搞得时隐都不好意思拒绝。
他转身给公子倒好猫粮,顺手抚了一把它毛茸茸的脑袋。那颗脑袋在蹭他的手心,但他得走了,楼下还有人在等他。
八级楼梯,他每走一步心里就更坚定一分,就好像他手上有一副码得整整齐齐的牌,一分一寸都掌握在指掌之间。
他们只是朋友,而他只是在帮一个朋友的忙,绝对不会出错。
“走吧。”他眼神有些放空,扫过沈浔。
沈浔拍了拍身后的摩托:“上来,我载你。”
国庆的时候城里车少人少,沈浔骑得也比往常更快。一路上又下起了小雨,雨丝顺着风拂在脸上。
时隐觉得正好,再不像夏天那么闷热了,身上凉快,心里也要静一些。
“你坐得稳吗,要不你靠过来点?”沈浔看着后视镜里的时隐问。
不知为何,大概是光线的原因,他总觉得时隐的眼睛比平时更清亮,也更淡漠,瞳孔的更深处,无声无息地蒙上了一层透明的隔膜。
“你总不会摔死我。”时隐说着,身子轻轻动了动,看似在往前挪,实际上他压根没移位置,凉风在他们前胸后背之间横行。
沈浔也不再说话,车速略微放慢,没多久来到了街角的一家小店。
停了车,两人来到店里,沈浔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家是老店了,口碑不错。”
时隐想说他平时其实不吃早餐,但看到价目表的时候硬是没出声。
他不动声色地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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