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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安愣愣地点头,弓腰的时隐比沈浔矮了半个头还多,裹得严严实实,这一眼过去只能看到纤细白嫩的脚踝和捻着校服边缘的那几根玉白手指。
这是个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等等。”保安突然道。
沈浔回过头去,波澜不惊地问:“还有事吗?”
保安走过来,细细打量一番,似要伸手掀起校服看看。
“他过敏。”沈浔蹙了一下眉,掖掖衣服,把时隐遮得更严实。
校服下的时隐翻了个白眼,随手往沈浔腰上狠狠捏了一把,特么的是想闷死人?
保安眼睛狐疑地梭巡一阵,摆摆手:“去吧。”
两人不动声色走出去几步,又听他说到:“注意分寸啊,别影响人小姑娘。”
“操。”时隐当即低骂出来,他感到沈浔搂着自己的手紧了紧,胸腔里传来闷闷憋笑的振动。
估摸着一离开保安的视线,时隐直接把校服掀下来,套在沈浔头上就是一拳上去。
“我靠,别动手啊,小姑娘温柔点。”沈浔一边躲一边笑。
“操,去你妈的小姑娘。”时隐一点不想放过他,拳头就没停过,“你能不能想点正常的办法?”
“正常啊,怎么不正常。混出门,除了病假就是事假,总得占一个。”
“你的病假理由正常吗?”
“你没看到刚刚那个装瘸的是什么下场吗?我跟你说,能出来全凭我这张脸,他要是看到你们这群学渣,就不一定相信了。”
“操,你要点脸。”时隐最后锤了他的肩膀,便收了拳头。
校门口的保安悠悠叹一口气:“哎呀,年轻真好。”
大夏天的,一活动就出一身湿黏黏的汗。两个人顶着一件校服,顺着树荫和蝉鸣一路走下去。可是如此一来,手臂难免磕碰,潮湿的热气顺着汗毛交换,走着走着,倒又默不作声地分开了。
闻笛巷离学校两公里多,两人顶着太阳走得一阵疲乏,进了孙姨的阁楼时就和脱了水似的,都蔫蔫的。
“终于来了呀!外面热不热?”孙姨从厨房探头出来,笑呵呵地迎上去。
时隐脸上像被一层薄冰冻住了,嘴皮动一下都嫌累,只点了一下头。
你看到柏油路上蒸起的热气了吗?这能不热?
沈浔习惯性地扯了扯嘴角,说:“您好。”
“你好你好!”孙姨乐呵,指指不远处的餐桌,“这孩子太客气了。过来坐呀。”
沈浔不明就里地看了一眼时隐,只听对方说:“你们吃,我上去了。”
“小隐…”孙姨张嘴叫住他,看到时隐漠然地回头以后,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唉,饭好了叫你啊。”
时隐没理会,太阳仿佛把他的胃袋蒸干了,一点食欲也没有,况且他也不太想和孙姨共进午餐。
他只是把沈浔带过来了,自己则打算回房间随便啃两口面包。
公子在门口伸直了扒成一条,直挺挺的雪糕一样。时隐进门的时候它抬头嗲嗲地“喵”了两声,尾巴翘起来扫了两下。
“又趴地上?你记不记得自己是白猫?”时隐把它拎起来,像扔一条软塌塌的白毛巾似地挂在肩上,又拍了拍它的背。
斗室是水泥地面,开窗容易积灰,时隐也没时间经常打扫,公子的白尾巴和根笤帚似的扫来扫去,染上灰乎乎的一片。
老旧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和木头晃动的咯吱声,时隐看到沈浔上楼来了。
“儿子?”沈浔看着公子说。
“谁是你儿子?”时隐宝贝似的用手掌挡住了公子。
沈浔笑说:“唉不是,我是说这个就是你传说中的儿子啊。”
他伸手过来,指头挠过公子的下巴,又对着公子咋舌逗弄:“它叫什么名字?”
“你逗狗呢?”时隐把猫挪开,没好气道,“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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