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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裹挟着热气扑面而来,撩起轻薄的校服面料。包子铺老板掀开蒸笼,白雾蒸腾而起。
八月底的天依然燥热。
“哥,你还没到啊?”耳机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还有两个路口。”时隐骑车快,很快就拐出了小巷。
他在路口急停,一脚踩着脚踏板,另一腿伸直踩地,眼眸里映出亮红的信号灯。
“两个?那不行了哥,我先走一步!这学期铁柱像打了鸡血,还没打铃呢,就在校门口搞事。”
“他哪天不闲得慌?你从别处翻墙进。”时隐依稀听见耳机里有数数的声音,可是想了想,又想不通这是在做什么。
“行不通啊哥。你这好久不来学校,你都不知道这学期新来了个风纪委。我真怀疑他眼睛长我身上了,不管我从哪面墙跳下来都能被他抓到,你说可怕不可怕?”
“新来的?”时隐敲着自行车扶手的手指顿了顿。
“对啊,据说他以前是附中的万年第一,我真想不通这种学霸跑四中来干什么?你没看铁柱对他有多宠,我真怀疑是挖墙脚来的……”
这话说了一半,一阵激昂的电铃声便传了出来,时隐蹙着眉把耳机松了松。
电话那头的人惊呼一声,便没了音讯。
时隐一看时间,七点二十,四中早读开始,估计那厮现在已经百米冲刺进校门了。
也不知道李铁柱今天玩的什么花样,让李旭这个常年迟到的人如此慌张。
手机像铅块一样坠着他的一侧衣服,时隐悠闲地伸手扯了扯,又理理耳机线。
于他而言,迟到反正是家常便饭了,至于什么风纪委,逮住揍一顿就行。
德育处李主任此时正站在校门口,他长的精瘦,英年早秃,人称李铁柱。他手上拿一根细竹竿,在地上“哒哒”地敲打着。
四中在市里算是中等偏下的学校,有大半学生都是来混日子的,也就这几个老师还对他们寄予厚望,抓破脑袋想出各种奇葩的规章制度来管理。
“小子!腰别塌下去,认真点!”
他看着眼前整整齐齐一排做俯卧撑的学生,把竹竿横过来比了比:“左边第二个,你太高了,给我趴下去点!”
“对对对,整齐!标准!跟节奏!多么靓丽的风景线啊,你们明天再来晚点,多多展现四中风貌!”
有些学生头埋得很低,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现在知道丢人了?”李铁柱眼睛瞟过校门口看热闹的家长,“真正丢面的是你们父母!争气点吧。”
“卧槽!老李,刚有人跑进去了!”俯卧撑大队中有人余光里见一片虚影一晃而过,抬起头来喊道。
李铁柱警觉地一回头,指着那个刚跑进去的学生道:“这是哪个同学啊!你给我站住!”
“我认识,1班的李旭!”有人喊道。
那少年跑到一半,忽然听到有人点了他的大名,毫不犹豫地竖起了挺直的中指,金黄的发梢随着回头的动作在风中扬起:“就你嘴碎!”
老李心说你们这些孩子就是耿直,乐道:“好!你将功折罪,不用接着做了。回教室好好学习。”
“好嘞,谢谢老李!”那学生从地上顺溜地爬起来,得瑟地拍拍校服。
“你这是卖友求荣啊兄弟!”有人调侃道。可那刺头哪里在乎,全当耳旁风,一溜烟就跑了。
李铁柱旁边的一个高个少年校服穿的板正,高挺的鼻梁上架一副银白细框眼镜,单手抬着一本登记簿。
早在李旭在校门口鬼鬼祟祟,蓄势待发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所以在那团虚影晃过的时候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登记簿上早早写下了隽秀挺拔的两个字:李旭。
“这是惯犯了。”他说。
“唉,沈浔啊,也是辛苦你了,每天管这些事没影响学习吧?”老李道。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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