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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从小,你就比你师兄机灵。”
望着小徒弟热切与恳求的眼神,他顿了顿才道:“......是。师父下山后,因为再也不能接触到冰泉,因而早已是强弩之末,只能靠你师祖留下的这间玄冰之室冻住几条经脉,让恶化再慢一些。”
蔺莺时难过而敏锐道:“师祖也用过吗?”
蔺清和笑了笑,将小徒弟搂进怀里:“是啊。”
他轻声道:“莺时,去把师兄叫来可好?”
蔺莺时头点得好似小鸡啄米,轻快地溜了出去,把正在和杨闻之掰扯的裴兰秋揪进来。
“莺时怎么了,是楼中还有什么玄机?”裴兰秋也是无奈,“杨公子那边,还需师兄去看着。”
蔺莺时抿了抿嘴,转了转眼珠:“师兄跟我来嘛。”
于是当裴兰秋进了冰室,对上那一张十几年都没变过的脸庞时,一张狰狞的面孔也不免怔忪良久,缓缓跪下行了大礼,那只完好的眼中也有水光一闪而过:“......师父。”
“这火毒当真凶猛。”蔺清和则一撩袖子,快步走到大徒弟面前,急切地捧着裴兰秋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许久,心疼不已,“小秋,现在如何?”
裴兰秋听话地坐在师父旁边,身旁还凑着一个急切的蔺莺时,如实禀告:“师祖给的药,弟子已经服下。从点星山日夜兼程赶来,拢共耗费半月之久。”
“其实弟子还很担心莺时。”他忧虑地看了看一旁的师弟,“莺时离家,已快至一月......”
谁知蔺清和却神神秘秘地摇了摇头笑道:“莺时无需担心。”
蔺莺时歪了歪小脑袋,疑惑地缓缓眨了一下眼睛,被萌到的蔺清和又把裹得毛绒绒的小徒弟抱起来,亲了亲他软绵绵的脸颊:“宝宝怎么这么可爱,嗯?”
被叫小名的少年害羞地把头埋在师父的怀里,悄悄湿润了眼眶。
有多少年了?他记不清楚。
于是少年一边听着师父和师兄说话,一边悄悄地伸出一只小爪子,偷偷地牵住了师兄的手,把脸往师父怀里蹭了蹭,像只找到了家的鸟儿,安安心心地窝了下来。
他一生中最温暖的记忆,全都是这两个人给的。师父给予了他最初的春日,师兄给予了他此后人生的归巢。
自以为做得隐秘的少年却不知道,这一切都被他师父师兄看得清清楚楚,只不过照顾他的面子,都默契地没有说出来罢了。
“放心,师祖给你们留了退路。”蔺清和一手揽着小徒弟,一手怜爱地摸了摸大徒弟的头顶,“师父给你们出气,叫这些叛徒们欺负你们。”
“师父,那莺时能帮什么忙吗?”裴兰秋还没回答,蔺莺时就探出一个小脑袋问道。
“还真需要我们小莺时帮忙。”想到当年的宝宝已经成了意气风流的少年,蔺清和把溜到嘴边的“宝宝”二字给缩了回去,“没有小莺时,还真救不了你师兄。”
蔺莺时缩回小脑袋满,意了——师父发话,到时候听从就是,定能救回师兄。
蔺清和与裴兰秋又交谈几句,便听得大徒弟对魔教的疑问:“为何师父要将他们称为叛徒?”
蔺清和摇摇头:“这个秘密,本应当随着我们覆云巅每一任掌门带进坟墓。”
“不过既然他们现在如此猖狂,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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