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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房门有时候都不会锁,不知该说什么好。顿了顿忍不住道:“我昨天来这里时,还看到你用钥匙开门。”
把鱼放到一边,小武又开始剁牛骨头,低着头看不到神情:“下午六点到八点,不锁门会有安全隐患。”
祈天河顺着问下去。
小武握着菜刀的手停在半空中,嘴角噙着一丝冰凉的笑意:“有些人心怀叵测,收到羽毛后不想要,就会偷偷藏到别人家。”
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恶狠狠地把菜刀砸在案板上。
“你还好么?”祈天河问。
锅里的水煮开了,小武倒进去牛骨头,站在炉子旁望向客厅里挂着的画像:“我父母还在时,有人这么做过。”
祈天河尝试问过收到羽毛会发生什么,问不出答案的情况下转换策略:“送羽毛给你父母的人,现在在哪里?”
“去世了。”小武:“爸妈出事后不久,那个人就又收到了羽毛。”
他突然有些神经质地用额头抵住玻璃撞了撞:“所有的罪孽都瞒不过信鸟的眼睛。”
祈天河打断小武追忆过往,详细询问起昨天那些玩家都住在了哪几户人家,什么方向。
小武很详细地尽数告知,祈天河抓紧时间匆匆出门,明知道小武的眼睛正透过玻璃死死盯着自己的背影,脚步也没有停留。
小武记不清具体的细节,譬如哪家去了哪位游客,不过却记得所有拉到游客的人。
祈天河从西往东一户户排除,逐一上门靠描述外表特征比对,竟然发现离他最近得是绷带男,紧接着是朱家姐弟,这个时间点他们都不在房子,热情的镇民险些要把祈天河拉进去喝茶聊天。
柳天明住得地方他早就知道,那就只剩下是最后一处……镇长家。
镇长姓丘,叫丘鹤,镇子上的人称呼他为鹤爷爷。
祈天河敲门时,丘鹤带着厚厚的老花镜出现,看了他好久,说:“你就是那个被小武捡漏的游客啊。”
这种形容像是把他比作了一个物品。
祈天河没有计较,直接问:“借住在您家里的游客,他在么?”
镇长摇头:“一早就出去了。”
比起其他人,镇长是难得的矜持人,祈天河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他请自己进门喝茶,最后不得已主动说:“我想和您聊聊,了解义镇的文化。”
镇长连忙笑着说欢迎,他家里还有一位老奶奶,过来给他们送水果时,镇长介绍说:“我爱人,张苇莺。”
“苇莺?”祈天河:“这不是一种鸟?”
镇长:“镇子上的人都是以鸟类命名。”
见他露出感兴趣的神情,镇长便继续往下说:“义镇四面还山,很早以前各地都有流传山神的说法,我们义镇的山神据说是一只神鸟。”
祈天河:“信鸟?”
镇长表情有一瞬不自然的僵硬,但还是点了点头。
祈天河话锋一转:“我在书店看到过吉果汤的介绍,这东西好吃么?”
“就是闹饥荒时用来填饱肚子的,哪有好吃不好吃之说。”
书店老板对灾年讳莫如深,一个字都不愿意提,祈天河原本对镇长也没抱多大希望,不料他居然主动聊起这段往事:“那一年几个月都下不来雨,这里是靠天吃饭得,成年人还能靠吃树皮撑一下,小孩子就惨了,消化不了这玩意。”
后来的故事书里有记载,祈天河复述那段话:“有人挖到了吉果。”
镇长摇头:“不是挖到的,是信鸟送来的……当时那个人已经饿得神志不清,就在他快要放弃自己生命时,天边突然出现一只神奇的鸟,飞近扔下来一串果子。年轻人觉得这是神对他的恩赐,于是重新燃起了希望。”
祈天河听他连心理路程都能说出来,笑了下:“您了解得还挺详细。”
镇长正色道:“因为我就是那个被信鸟拯救的人。”
故事刚到精彩处,他却止住了这个话题:“正好我家里还有点吉果,煮给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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