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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

那些自欺欺人的遗忘,只是因为现在还能够见到,如果以后无论如何都无法见到,那么哪还有什么“情淡情浓”一说呢?

他不想离开。

打听到今日王爷不在茶楼那边久留,苏冉仔细为自己上妆,准备努力一次。

可他不知道,时亭不在茶楼长留的原因,是他终于邀请治鸟来府中陪他。唉,也称不上“邀请”,这件事还是宁三私下告诉他的。

时亭一直以为,那天治鸟拒绝跟他回府,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是担心自己只会一首曲子,到时候没法弹尽兴。就像他完全没有想到,治鸟竟然真得是把自己当做好心的老板来看待。

“千真万确,我专门问过他的。治鸟跟我说,您是老板,在您的茶楼里弹琴跟在您的府邸弹琴完全没什么两样,他一个弹琴唱曲的,怎么能违背老板的意思。”

听见宁三这么跟他说,时亭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他就该一开始强硬一点,直接把人带回去,曲子什么的,完全可以在府里进行学习嘛!

时亭从腰间拿出来一袋碎银,交给宁三:“不错,这些就权当给你涨薪资了。”看宁三欢欢喜喜接过去,又想起来,“你似乎跟治鸟关系不错?”

“嘿嘿,怎么说我也是他在这儿认识的第一个人,我打包票,除了教习师父,他跟我绝对是最熟的!”

这话时亭就不太爱听了:“那你以后就少往府里走,算了,就留在楼里当个掌柜吧,别到处跑了。”

宁三呆住了,手里捧着一袋银钱收下也不是,放下更不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怎么就从这句话里听出来一点儿醋味儿呢?明明他这么努力跟治鸟打好关系,绝对遵循老板的命令多了解治鸟的想法,现在却落得卸磨杀驴、“兔死狗烹”的下场。

啊,他宁三,真是天下第一等的悲惨了:“好的,绝对听您的吩咐。”只剩下钱袋子,依旧如此温暖。

治鸟眼里,确实对条条框框的规矩没有什么概念,没有人提醒他,他就走在时亭边上。一开始看别人都跟在时亭身后,治鸟想着自己也是为人工作,步子稍微慢下来,准备跟在后面,反而被关心是不是哪里不适应。

随后时亭干脆牵着他的手,搞得治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单手抱琴真得有点考验臂力。更神奇的在后面,明明他什么都没有说,怎么时亭好像会读心一样,朝手下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很快就有人把他的琴抱走了。

这下什么理由都没有了,治鸟也只好跟在时亭身边,听他一点一点讲府中富有情趣的布局。

行至中庭,乱石堆积出来的假山间露出一条窄道,稍微有些陡,一直连到庭侧小凉亭上。

“要上去看看吗?”见治鸟盯着那条小路,一副好奇的样子,时亭忍不住问道。

“可以吗?”

“当然可以。”他跟在治鸟身后,防止对方一个不小心向后摔倒,两人一前一后走上凉亭。亭子是这处小园子里视角最好的地方,能够将庭中一切尽数纳入眼中,从前时亭就很喜欢在这里赏景,旁边最好再有佳人独奏:“来为我弹首曲子吧。”

治鸟点点头,老板的要求当然要听,招招手,从侍卫那里接来自己的琴。这回不是琵琶了,他这几天正在学新曲子,用的是一把桐木琴,老师傅也是仗着他对什么乐器都留有印象,想教什么就教什么,相当随心所欲了。

摆好架势,治鸟坐在琴后,划出第一道音,没注意那些“闲杂人等”都已经离开,只剩他们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我先单更一阵,过几天又是一条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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