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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有时候也被人当坏人躲着。最严重的有一次,人家以为他是搞“人口运送”生意的,直接报了官,还是现场派人给老板送去口信才被捞出来的。
“可是,我不会弹琴。”治鸟虽然缺钱,也不会做自己不拿手的事情,平白坏别人的生意。
“不要紧,不会可以学,主要你人好看就行。”
就是这句话。
治鸟捂面笑道:“要不是你跟我说是去做琴师,光听你这句话,我还以为自己是要被卖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
宁三也跟着笑:“没办法,这都是我们老板的意思。我们老板别的不爱,唯一的爱好就是看看美人。也都怪这癖好,一开始我来找人,总是被人误会。”当然,他自己是说习惯了。最开始同样也是羞涩的不得了,见到好看的就去问人家,要不要找个赚钱的活计,他自己听着都怪不得劲的。
无怪乎旁人误会。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宁三说的茶楼,从后门进去,掩住面,不让人看见。治鸟觉得奇怪,宁三却说这是规矩,为了保持神秘感:“老板说了,越是看不真切的东西,越是让人趋之若鹜,都是人的本性。”
“你家老板,还挺有意思的。”说白了也是个好色之徒,不过能够将“好色”做到这种程度,也确实天下少有了。
看来这家老板也是个相当有趣的人,治鸟觉得,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
侍卫没能够把美人带回来,只是带回来一幅画,时亭心里,是有些不满的,一张画能看得出什么?
他请过无数画师给自己府里的佳人们作画,六分美貌变成八成,八成容色画作十成,都是别人眼里的颜色,还有讨好的成分在里面,多数没有几分真。
时亭原本不在意,甚至还感叹无趣,结果侍卫紧接着又跟他说了柳生的事情。竟能够有这样一个存在,只是见过一面,就把人魂儿都勾没了,也算是天下奇闻。单纯依靠这个故事,这张美人图,就价值不菲了。
好奇之心被人勾起,他展开画作,雪白画纸上,一点一点展露全部相貌,如同怀抱琵琶的美人,遮住的面纱逐渐滑落,露出下面的摄人心魄的色彩。
那些梦境中的景象重新回归脑海。
最温柔的地方,另一人的怀中,在迷蒙幻境中,一同泛舟湖上,雪落季节,彼此炉边取暖。那人似乎身体寒凉,手总是捂不暖,他就把那双手揣进自己怀里,冰凉凉的,却柔软。
一双眼睛,永远含情,他永远忘不了。
就是这双眼睛,同画上一模一样的眼睛。
“主子?”侍卫看他展开画卷后失神模样,心里一紧,莫不是又让传言说中了,就连自家主子也抵挡不了画中人的妖术。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是自己的罪过,杀一万遍也不足以谢罪。
转念又觉得不可能,他当时看一眼,也有能力将画合上。自家主子毕竟是色道高人,看一会儿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好在时亭凝视半晌,叹了口气,谨慎地将画展开,小心悬挂在房中:“宁九,你跟我多久了?”
“禀主上,十六年了。”不明白时亭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侍卫只能如实回答。心里还在忐忑:难不成自己这次任务完成得不好,主上终于要罢免他的阶职了吗?不会不会 ,主上不是会为一幅画纠结的人。
他心里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脑补得十分精彩,实际上,时亭也就是单纯问一问。
“这么久了呀。”这么久,他终于找到了,在自己梦里,任何庸脂俗粉都无法代替的颜色。
难道是终究没有缘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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