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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准备好调味酱, 还有几瓶好酒, 心里隐约开始期待起来。
治鸟吃东西的样子很斯文,不是慢悠悠的那种斯文。这个人就在眼前, 时不时还跟你说话,聊些有趣的事情,完全察觉不到这人什么时候吃了东西。
只觉得愉快, 一举一动、赏心悦目。
他第一次发现对方除去演艺外, 还在那么多方面有所涉猎。平日闲聊,秦循向来是主导控制话题走向的人, 今日难得自在起来, 像是回到自己还没有进入社会历练时代,心里想什么都说出来了,嘴上没个把门的。
他说起自己一开始进入公司被董事会刁难的时候,一时兴起就把财务报表上的数字出错全抖了出来,说完才意识到对方有可能听不懂。
尴尬地嘴都打结了, 然而对方丝毫不介意, 像个最温柔的倾听者, 似乎有他在身边,怎样的错误和小问题都是可以被容忍的。
一直以强势面目示人的秦总,绝对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从另外一个人身上感觉到“被纵容”的宠溺感。
像是校园时代想跟心上人搭话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毛头小子,只要对方静静听着, 就会很开心。
他最开始爱上他,不就是因为这样安定又长情的感觉吗?
那时候他在公司里地位不稳,在酒店包厢外听里面的人说他的想法如何如何幼稚,又该怎样架空他。那时候他在走廊里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也是尴尬地要命,也有点赌气的意思,想听听里面的人能够狠到什么程度。
然后赫纫就从另外一个房间里出来了,那时候比现在年轻,比起如今完全内敛的温雅,更带着当时时兴的“奶油小生”味道。
对方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讲些什么,看见他,可能以为是自己的粉丝,随即笑了一下。
有些人的笑容就是有着治愈的感染力,隔着一道门,秦循方才还被阴鸷笼罩的心脏瞬间放晴,匆忙回了一笑躲进包厢里。
他笑一下就足够暖他心。
治鸟在听,赫纫也在默默倾听:“他说‘好久不见’,我以为是搭讪,原来真得是好久不见。”实在是现在看上去英俊帅气的外表与赫纫记忆中的太不像了。
秦循说过的事情,赫纫其实是记得的。
不过那时候的秦循,很胖。不是自然饮食导致的那种富贵态,而是类似不太正常的激素肥。秦循曾经为此苦恼过很久,没有人喜欢那种病态肥胖,他之前有过许多不雅的外号。
不论走到哪里,他都是被厌烦的人。
哪怕只是单纯地想要帮谁,落在别人眼里都是“死肥猪又在咸猪手”。就像绍尔渴望站在现在的他身边一样,那时候的秦循渴望以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站在赫纫身边。
他不是不想出现,故意躲在屏幕后面,而是不敢。
他害怕自己跟原身站在一起后,别人指着赫纫骂“竟然会被这种人包养,有点重口”。一个俊美小生跟一个“死胖子”站在一起,没有人会真得认为他们是真爱,只会有无尽的脏水与谩骂,秦循太清楚了。
他怕连原身都误解他的意图,所以拼了命地健身。
那些堆积的执念在日复一日的“自我鞭策”中变了味道,直到有一天他以自己心满意足的相貌出现在原身面前,却遭到了拒绝,所有不得疏解的执念变成了——我都为了他这么努力,为什么他都不愿意接受我!?
天公不作美,本来约好的庭院烧烤,被一场大雨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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