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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追弦这才着了地,手却抓着时燃没放,两人还是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时燃看着年追弦脸色还好,非但不怎么苍白反而很是红润,他关切道:“怕不怕?”
年追弦看了他一眼,很小声地说:“你揽着我,我其实不怎么怕……”
时燃身子一僵,哪里想到他会如此说,反应过来后他微微一笑,将年追弦又抱紧了些。
年追弦轻声道:“新帝是在这个屋子里?”
时燃也低声说:“大概是的,这是金吾夜的主殿,若没有特殊情况,他不会去别处。”
“唔……时燃,你知不知道,新帝叫什么名字?”年追弦透过瓦片的缝隙往下看,殿内却空空的,什么也没看见。
时燃道:“归海子。”
“哦……好奇怪的名字,”年追弦往殿内四处瞄着,“不过他好像不在……时燃,你知不知道他是哪一方妖族啊?”
时燃却察觉这殿中有一道气息,正要回答,却见一个巨大的海龟从屋中慢慢地爬到了院子里来,又粗又短的四肢配上圆圆的龟壳,满是憨态可掬的样子。
时燃道:“他出来了。”
年追弦盯着那大海龟,眼睛都直了:“他他他——他怎么不化形?他怎么就……就这样爬出来了?”
“他大概是在休息,海龟妖族都是如此,”时燃用下巴蹭了蹭年追弦的额角,笑里带了一丝宠溺,“回去问问你的答案之书就知道了。”
这时,只见那大龟慢悠悠地爬向了一个花坛,扒着花坛的边往上爬着,渐渐把身体竖了起来,然而一着不慎,突然仰面朝天地摔了下去,龟壳着地,发出一声钝钝地声音。这大龟水桶一般粗细的四肢开始狂挥乱舞起来,可惜它这身子太大,四肢又太短,看着笨拙极了,舞了半天也没什么用,只好四脚朝天生无可恋地躺在那,似乎是放弃了。
年追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便是嫉恶如仇的长熹侯口中那狡猾的、危害四方的妖怪?看着好像……不怎么聪明的样子。看着那大龟一动不动,偶尔才会抽搐两下,年追弦凑到时燃耳边道:“时燃,他怎么啦?我们用不用帮帮他?”
时燃也一样对着年追弦的耳朵小声道:“不用管他,他若是真想起来是有办法的。嘘,外面有人过来。”
果然,下一刻,门外有人朗声问道:“陛下歇了么?臣来给您送醒酒茶。”
地上的大龟听见了,四肢慢慢地扑腾了一下,一个抖动便化成了一个圆滚滚的老头,这老头样子依稀还能看出他的本形,圆圆的肚子圆圆的脸,短手短脚短身材,瞧着长相十分有福气。
他还是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没有起来,外面的侍臣进来一看大惊失色道:“我的陛下啊!您怎么又躺地上了?!来来,快起来了。”说着便把胖老头归海子颤颤巍巍地扶了起来。
“陛下可是心情不好?怎么饮了这些酒?”
归海子呆呆地说:“不多,两杯。”
“陛下还是担心南边的赋税太重?放心吧,令书已经下了,很快便能慢慢开始减税了。”
“这我知道。对了,源县的流民都安置完了没?”
“当然啦,全都妥妥当当地安排好了,这会估计热粥都喝上三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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