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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追弦似乎听见了时燃痛苦地哽咽,和他们初见时他在梦境中的哽咽声音重合在一起。
呼啸的大火卷上年追弦青色的衣角,贪婪地火舌舔舐着他细白的脖子。他很想跑过去抱着时燃,请他不要那么害怕,可是火光已经将他吞入腹中。
他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
他应该是感受的到疼的,但此刻他只知道胸腔里还在鼓动的那一处痛的比烈火焚身还要难捱千百倍。
年追弦的视线渐渐模糊不清,他看不见时燃了,也听不清时燃的话了,眼前是一片暗红色的重重黑影,耳边只剩野兽一般的声音,似哭非哭。
忽然间,年追弦落入了一个沉沉的怀抱,那人抱的极重,他觉得痛极了。可那人的怀抱太过宽厚,为他挡去了所有的灼痛,让自己沉沦在他的怀里。
“小年,别怕……”
是这句话。他听过多少次这样的话?在梦里,在现实,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厮磨。
嘴唇忽然一痛,那人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然而他很快就放开,轻轻地舔了舔,小心地含着,像无声的歉疚。那人的舌头温柔地扫过他的唇,顶开他的牙齿,轻轻地勾住他的舌爱抚着,缠绵着,像护着宝贝一样不敢用力。
然而忽然那人变得凶狠起来,叼着他的舌头用力地吸允,疯狂地滑过他每一寸空隙,从上颚到舌根,与他抵死纠缠。那人重重吻他,让他几乎化在这个怀里。
他的思绪断成了碎片,浑浑噩噩不知身处何方,他不知自己是何人,更不知紧紧抱着他几乎要把他勒断的人是谁。大火之中,他似乎无处可去,但分明这个人的怀抱就是最好的归宿。
他忘记了思考,也忘记了疼痛,他所有的感官,都凝聚在了两人相交的唇舌之间。
那人吻得太重了,他不得不用尽全力地去回应他,他用了最大的温柔去勾着那人,安抚这惊慌颤抖的野兽。
火光冲天而上,净世竹林化为深渊火海,咆哮着席卷了千百生灵。万籁无声,天地间一片涂炭。没有人知道,这林火之中,有两个人颤抖相拥,唇舌痴缠,他们疯狂地互相慰藉着对方的惊惧,魂灵缠绵悱恻,肝脑涂地,共赴心安之处。
第二句诗开始
清风拂面,空气中布满了雅致的竹香气息,年追弦睁开眼睛,满目竹影深深,日光斑驳,清新洁净的空气萦绕在鼻尖,让他不禁恍惚了一下。
他还记得时燃带着顾香河走后不久,四周的烈火就肆虐扑咬上来,他根本退无可退,心中不是不害怕的,但那一刻,他心里更多的竟是对时燃的歉疚。
我死了……时燃怎么办?
然而不知是不是濒死的错觉,他好像是看见了时燃,看见他撕破火光,焦急慌乱地寻找自己,他很想冲上去安慰他,可那时他已经被火海拉进了深渊动弹不得。
他多么想扑上去告诉时燃,你不要着急,我还好好的。想问他伤的那么重,还这样调动灵力送大家出去,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他好像有千言万语,他脑中好像荡起了无数的前尘往事——可此刻他却对当时的一切没有任何印象了,只记得太烫太灼,他浑身都痛。
年追弦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的唇瓣,他整个被烈火焚身现在却完好无缺,身上的痛觉都消失了,只有嘴唇这里还隐隐作痛,那痛楚模模糊糊地蔓延到心脏,他却不知原因为何。
“好了好了,你别发呆了,赶紧继续吧!”
冷不丁身旁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年追弦侧头去看,见常青土靠在旁边一棵竹子上,他愣愣地问道:“常青土前辈?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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