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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远臻把自己的脸凑近岑念的额头然后覆在上面,然后从旁边的药盒里拿出预先准备好的体温计,把冰凉的体温计塞进岑念的腋下。
39.1℃,岑念已经高烧了两天,继续这样下去只怕会出大事。
谭远臻把自己的私人医生叫到别墅,给岑念输液退烧。
房间里并没有日历,但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倒数装置,距离高考的日子一天天变少,他的身体也每况愈下。
高考前一天,岑念毫无力气地躺在床上,无望地闭上眼睛。谭远臻喂到他嘴边的药丸被他扔在地板上,递过来的水杯也打翻在地,就连医生给他扎在手腕上的输液针也被他拔下来,丝毫不顾手腕上丝丝冒出的鲜血。
岑念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思蜷缩在床上,他的左手腕上拴着手铐,但原来能够拴住他的手铐如今已然成了个装饰。岑念已经不奢求离开了,失去了这次机会,他的余生恐怕都要腐朽在这座别墅里。与其这样,还不如一死了之。
谭远臻靠在岑念的房间外,掐灭指间点燃的烟卷,呼出最后一口灰雾。谭远臻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拿着透明的文件袋向岑念的房间里走去。
他知道岑念已经抱着一颗打算玉碎的心,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岑念被自己逼得丧命?谭远臻已经失去亲人,不想再失去爱人了。
岑念犹如老死朽木,对房间里的谭远臻视若无睹。谭远臻把文件袋放在书桌上,然后把一个银色的钥匙扔向岑念:“明天就是高考,你的准考证、身份证都放在这个袋子里,只要你明天还有力气走出这个家门,我就放你去参加高考。”
直到谭远臻彻底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岑念才一骨碌从坐了起来,犹如一匹饿久的狼般把床上的钥匙捧在掌心,然后顺利地解开自己手腕上拴着的手铐。
岑念踉踉跄跄地走下床,如获至宝般轻抚着浅蓝色的透明文件袋。
真有你的,谭远臻,先是给自己甜枣,后又补上大棒,如果自己没有反抗的话,是不是还真要拿自己继续当只狗来驯养了?
看着已经空空的房间,谭远臻却并不感到意外,他关上房门,离开了谭家。
今天是高考的最后一天,外面正下着暴雨,谭远臻撑着黑伞,出现在高考考场外。果然,岑念作为第一个交卷的考生,提前走出考场。
岑念步履维艰,也没有带伞,身上很快就被雨水打湿。周围的负责老师都举着伞簇拥上来,甚至还有早已等候在考点大门外的记者。岑念只是低着头,蹒跚地向人群外走去,最终面色苍白如纸,在一把黑伞下倒地不起。
在医院的VIP单人病房里,谭远臻陪了岑念整整一天。岑念的身体因为太过虚弱,再加上精神压力过大才导致了考试结束离开考场后的昏迷。
谭远臻面无表情地紧握着岑念的手,他不想放手,但却不得不放。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岑念只会因为自己受到更多的伤害。
岑念修长的睫毛微微轻颤,谭远臻知道岑念这是快要苏醒,于是放开了岑念的手离开病房。
果不其然,岑念苏醒过来。来给岑念输液的护士看到岑念已经醒来,身边却已经空无一人,不禁有些疑惑:“你怎么一个人了啊,刚刚不还有个大哥坐在这儿陪着你吗?”
“什么?”
“就是有个很高很帅的男人啊,刚刚一直在这儿坐着陪你,也是他把你从考场那里送来的。对了,你们这届高考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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