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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镜眼被我开了──”
他低头,血玉再次成像。
可这一回,恰巧是本相镜正上方的石壁顶流下汩汩清澈透明的水流。不急不缓,刚刚好落在本相镜的镜眼正中间。
“嘣”得一声。
画面中断。
血玉细滑的表层呈现豁口和裂痕,那缝隙越来越多,越来越深,直到它在短短眨眼的功夫内四分五裂,成为虚空中的粉末,洒落在符纸上。
李明卫瞳孔骤缩:“这……封山之印怎么可能碎掉啊!不!不可能!”
金光愣了愣,声音似乎是在咬牙切齿:“烛龙……是你逼我走接下来这一步的。”
.
水漫烛龙穴。
整个烛龙穴不知道是什么构造,兴许是本相镜所处的地方地势偏高,居然没沾一滴水。
只有哗哗一束水流自本相镜上方流下。本相镜镜眼大睁,水流迅速充满了“眼眶”,跟流眼泪似的,本相镜眼球似的白玉部分迅速通红。
成了彻头彻尾的巨型血玉。
本相镜缓缓阖眼,再睁开时,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曲鸣和江初翎被水浪卷着,淹没到脖颈处,几乎难以呼吸和移动。时间越久,水流越汹涌,石壁猛烈颤动着落下巨石,砸入水中,水花四溅。
挣扎无用。
两人渐渐被水淹没,失去了意识。
不知何处飘来的金光化作保护罩,套着两人的躯体,流水压根入侵不了。
就这样被推着,卷着。
水面中分开条青石板路来。
道的左边,和右边,完全对称。方才坍塌的青石板路早就不知去处。
道中间出现了两块完全一致的指路牌,只不过它们指着两个不同的方向。
左边的指路牌齐齐向左边的几条岔口指着,传送阵,星月泉,阵以及简居。右边的指路牌一一对应,每个正相反的方位上坐落着的,都和左边的一一对照。
左边的方位,刚好和先前曲鸣及江初翎走去的岔口方向一致。如今,金光裹着两人虚虚地浮在空中,向右边飘去。
水流不知何时止住了。
曲鸣再次醒来的时候衣服已经不淌水了,头发还没有全干,时不时滴滴答答落点水,脖颈刺凉。
江初翎不知何时变成了连根带盆的含羞草。盆里潮湿,根茎全部泡在水里,泥土湿湿软软,带点泥浆。
“江初翎?”曲鸣轻手轻脚捧过,倾斜着,逼出点水来。
没有回应。
别吓我啊。
曲鸣幽幽地想起了很久以前,江初翎喝了回魂剂的那个晚上。石窟光线暗淡,曲鸣的影子完全笼罩江初翎,他伸手,一点点,轻柔地扒开含羞草的叶片。
手指触碰到的叶子迅速蜷缩。
曲鸣大致看了下,好在没黄也没黑。
“乖宝。”曲鸣盯着半晌,自言自语,“还是闹腾点好,太安静了哥哥舍不得。”
没有得到回应。
曲鸣不敢懈怠。
他抱着江初翎,默不作声地看了看四周。
石壁,本相镜,包括墙上的划痕。
都与之前无二。
可他和江初翎分明已经离开了啊?而且……不是塌了吗?
曲鸣皱着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这个石窟和他们昏迷前那个,唯一的不同就在……有微弱光线照射进来的入口处,挂了半帘藤萝状垂吊着的枝蔓。也许是冬天,叶子蜡黄,无精打采。
跟幻境里,是……同一棵?
江初翎没醒,曲鸣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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