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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宋仰点了点头,顺坡下驴,“反正你也不喜欢比你小太多的不是吗?”
李浔皱起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小太多的了?”
一想起这事儿,宋仰就觉得难受,小声嘟哝:“孙胖请吃饭那天啊,你自己说不能接受年龄差太大的。”
李浔噎住。他隐约记得自己说过这话,但印象中宋仰并不在场。
“我还说什么了?”
“没什么了。”
正巧这会儿走廊有人声靠近,俩人分开,若无其事走出去,隔着一米远。
可没走几步,李浔忽然转头说:“但人的口味是会变的。”
离开俱乐部,他们的生活回归平静。
宋仰忙着学习,训练,李浔忙着开会,上课,和领导讨论暑假大学生运动会的事情。
这次的运动员在深圳举办,路程远,赛委会只报销定额的比赛费用,不包食宿,一支队伍包含运动员,替补,领队,教练,还有医护,这么些人过去,又得花不少钱,算了算账户余额,校队又回到了捉襟见肘的状态。
学校重视比赛,重视荣誉,最好每样都能上,可一提到钱,又是一副副苦瓜脸。
李浔说:“那我先打份申请,学校总能披个千把块下来,大不了吃的我来垫,等赢了比赛再申请一次。”
领队往桌上那个满是茶渍的陶瓷杯里续了点水:“我早就已经申请过了,上头的意思是,赛先比着,但是钱得要下半年再拨下来。”
李浔一愣:“为什么?”
“肯定是要看成绩啊,要是拿不出像样的赛绩,经费只会越来越少。”
李浔深深吐纳一口气。学校就等同于一个小型社会。财务处每年拨款有定额,体育部那么多校队,篮球,田径,游泳,乒乓,哪边有成绩,上头自然就更重视一些,拨款速度也快。
射箭项目别说在学校,哪怕是在国家队,都不是最受重视的那个,因为总出不了什么好成绩。
人总喜欢跟着光走,越是看不见希望,全身心投入到这个项目里来的人就越少,能坚持下去的也越少,最后形成一股恶性循环。
李浔清楚记得,跟他搭档过多年的兄弟,二十五岁不到就退役了。那是射箭项目的黄金年龄。
以前的他束手无策,只能目睹一个又一个队友离开,但在学校,他起码还能做点事情。
“这次不足的费用我来掏,拿得出成绩给我报,拿不出就算了。”
他这份承诺让领队的良心过意不去:“其实也用不着你来垫,队里经费还有,少带两个人过去就够了。”
李浔能不知道这样的选择吗?
可这样选择就意味着一轮又一轮的淘汰赛,且不说训练让人筋疲力尽,精神上的折磨就够人受的。
他回想起宋仰在省运会淘汰赛后,握着他手腕求他给一次机会的模样,说:“就这么定了。”
而此时,九点一刻,距离那档竞技节目播出的时间已有十多个小时。
宋仰在上英语课,边上有位女同学撞了撞他胳膊,把手机推到他跟前,他一脸困惑,小声问:“怎么了?”
对方笑得不行,眼神示意他看视频,还贴心地从兜里翻出耳机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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