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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看一看,别上手,你那小手跟帕金森一样,一会再给我摔了。””李浔把东西递到她眼前,不到三秒——
“好了,看完了。”然后立马撤走。
宋仰在边上嘎嘎乐,李初之气成河豚,圆溜溜的眼睛瞪着李浔:“小气鬼。”
李浔理都不理她,问宋仰:“这你自己弄的吗?”他问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有答案的,它的做工太复杂太精细了,不可能是自己弄的。
“对啊。”
宋仰的答案令他大为震惊,低头反复端详,所有的纸张精雕细琢,光源分布均匀,肉眼根本找不到什么瑕疵。
“你怎么弄的啊?”
“原理还是很简单的。”宋仰坐在床沿,指着小夜灯耐心解释,“其他先在纸片上画好草图,一层一层雕刻好,再叠起来用面板封好,最后在背后接上光源装进画框就OK了,就是雕刻这步比较难搞,我刚开始用的A4纸,发现根本不行,不够立体,容易折,还老划破,后来你猜我怎么着?”
“怎么着?”
“嘿嘿,我去文具店找了油画纸,立马成型,不过面板和LED灯是我在往上买的,我把后边的画框给打磨了一下,说出来你肯定不信,这木头是我小学时候用的书桌上抽屉上拆下来的,色调还挺搭……”
李浔忍不住偷偷抬眸。
宋仰说话时嘴角总是弯弯的,因为皮肤白的缘故,能很清楚地看见他眼尾自带一点淡红。他还留意到宋仰的另一只手的食指上缠了一条创可贴。
“你手指是因为雕这个划破的吗?”李浔问。
宋仰低头瞅了一眼:“这都被你发现了,其实也不是雕的时候弄破的,是因为纸张边缘比较锋利,我手太干了,一不小心就破皮了。” 他说着,又捏了捏创可贴的位置说:“无所谓啦,早就没感觉了。”
“你是第一次做吗?”李浔问。
“对啊。”
少年人的双眼在灯光下赤诚而坦荡,李浔的皮肤顿时有种被猫爪挠过的酥麻感。
“怎么想到送我这个?”
宋仰指指画面里的那个小人:“这个是你,这个是我,你没看出来吗?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他说话时神采飞扬,李浔抬眸看他,他又飞快低头,避开视线。
“当然看出来了,你画画很厉害,初之的绘画课应该找你报名的。”
李初之也被这盏雕画小夜灯惊艳,想用手里的娃娃和他交换玩两天。
李浔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李初之“哼”一声,被他那吝啬舅舅给气跑了。
宋仰能看出来他很珍惜这份礼物,嘴角止不住上扬,这么多天熬的夜都是值得的,无数次改稿也是正确的,一切都没有白费。
他靠过去说:“这个画框是胡桃木的,你可以滴两滴精油当扩香器用,保准你每晚都是香喷喷的美梦。”
“难怪一打开盒子就有股香味,你喷香水了?””
“是精油,好闻吗?”
“嗯,很清爽。”
“那我送你一瓶吧。”
李浔的视线扫过画框,看向宋仰,嘴角极淡地勾了一下。“那我每晚闻着味道岂不是都会想起你了。”
“说不准,搞不好还会梦见我呢。”宋仰用开玩笑的语调掩饰自己的慌乱,却遗漏了那点雀跃,它顺着通红的耳根攀上眼尾,两截眉毛乐得都快飞出脸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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