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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淙朝后窝在藤编椅具中,摆出倾听的姿态:“说说看。”
“没有那么强的表达欲了。”姚见颀十分扼要,“或者说,不再需要通过画画来寻找出口。”
“嗯,好像总是这样,渐趋圆满的心灵伴随着表达欲的流失,健康不符合艺术指征。”蒋淙在扶手上勾勒着,说,“但你还是得画。”
“心态已经变了。”
蒋淙看着姚见颀,从他说这句话的音调或是表情中敏感地觉出什么,意外又理所应当。
“听起来很像......得偿所愿?”她说。
姚见颀现学现用:“不是像。”
蒋淙很干脆地笑了,想吹一声口哨,可惜并不擅长:“我的想法是,就算表达欲淡了,也不该成为完善艺术素养的阻碍,假设灵性暂隐,我们也可以在智性的道路上探索嘛。”她继续说,“去国外读艺术专业是个值得下成本的决定,你可以体会体会不一样的艺术语境,技能提升之外,个人的风格和观念也能被极大地确保。换言之,你会非常自由。”
虽然并不完全清楚姚见颀的话里有话,但她试着接近:“你的画有很明显的观者角度,像送给别人的礼物。”
姚见颀闲眺的目光在午后动了动,但没有接话。
蒋淙点到为止,起身之前,她说:“好的礼物需要打磨和抛光,你认为呢?”
第111章 一张油画
燻辣的人烟嘹亮了夜径,红色的塑料棚和烧烤架趁势冒头,不一会儿便给孜然香霸占得彻底。
夜宵摊的塑料椅像只软体动物,坐下来总要跛一条腿,姚岸险险地撑住地面,才没有在六目睽睽之下摔个仰面朝天。
展星好心好意地抽了半米长的卫生纸给他,姚岸瞧着手上和着油荤的湿泥,边擦边嫌弃。
“谁叫你一直盯着手机呢。”本性还是幸灾乐祸,展星吐槽完,斜斜地瞟了眼姚岸暂搁在桌角的手机。
“吃你的鸡屁股去。”姚岸手肘压在屏幕上,把一盘料重得跟屁股似的翅尖推给他。
吴用希坐对面,用筷子拈了一把,喂进嘴里时连连叫烫,暖心室友周桓给他递了一瓶冒气的可乐。
“谢谢你,我这条舌头可算是废了。”接了就喝的吴用希这会儿咧着嘴流着泪,模样十分上头。
周桓马虎地呵呵笑了笑,妄图以话题的转移埋葬室友露骨的杀意:“哥几个,打群架爽不爽?”
“一句话。”展星举起一签韭菜,跟面旗似的招展,“就这个feel——”
“简直爽炸!”吴用希一提就来劲,舌头恢复知觉,动作虎虎生风,“真是好一番厮杀啊,我在水里纵横捭阖,把那蓝帽脑壳往水里那叫一个狂摁——可惜没安水下摄影机,不然你们就可以看到,我当时有多……”
“纵横个屁!我接盘的时候你只剩眼白了。”被截了句的展星也抢了回白,“我他妈还以为你要过去了呢,吓得我piapia给了你俩大嘴巴子。”
“……”吴用希总算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脸隐隐作痛。
“还有,”姚岸嚼着苕皮补充,“你摁进水里的那个人是我。”
“……”
周桓:“喝可乐吗?”
吴用希忍无可忍,拳头咚地砸上桌面:“老板,一首《无地自容》,谢谢!”
这便开始厮混,展星跑到隔壁棚去牵了个外放音响,正调试蓝牙,姚岸看着热闹,肘下不防地震了震。
他挪开手,点进去,原本正常笑着的脸登时就傻了,撑着桌的手直接掉了下去。
姚见颀给他发了一张油画。
画的是他的腹部。
及以下。
拇指的颜料沾上了松节油的瓶盖,还没来得及拧紧,电话已经响了起来。
比他预料的还要快一些。
姚见颀不急着接,甚至刻意放了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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