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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惊喜。”姚见颀说。

他手指敲出一条消息,发送,目光重新分给前路和身旁的颜怀恩。

“我大概知道是谁了。”颜怀恩表情乖觉。

姚见颀笑了笑,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他们经过一连串的户外球台,乒乒乓乓的声响环绕耳畔。

“这算是八年抗战成功了?”颜怀恩投趣道,“有没有八年?”

“水到渠成而已。”姚见颀边走边说。

颜怀恩扬眉:“不错啊,你还挺淡泊。”

姚见颀细微地摇了摇头,道:“我开心得要命。”

被网格筛成片楔的阳光和槐树影悉数落在姚见颀白色的脸上,像纸张上的水彩肌理,晕染出蒙昧的温柔。

颜怀恩忽然很羡慕。

他仰头极尽全力地微笑,说:“你们一定要幸福哦!”

“去你的。”姚见颀被他逗乐。

这时一个黄色球体横空袭来,使出尖尖的风声,姚见颀直觉先行,头一偏,那东西梭进了铁丝网格,“嘭”地撞在窗面,随后动能减小,在窄窄的窗沿内蹦跶了几下,消停了。

颜怀恩侥幸地迈出方才没来得及的那一步,重心前倾,和姚见颀一同去看:

一个瘪了的乒乓球。

“oh,man!”余沿追把胶面掉得跟秃顶似的乒乓球拍砸在台上,“又他妈没触桌!”

球桌另一头的陈哲转过来,看见姚见颀和颜怀恩,很无奈地耸了耸肩。

“好久不见!”余沿追一扫暴躁,轻快地朝他们跑了两腿,“你们上哪儿遛去了?聊什么呢?”

姚见颀说:“大人的事。”

余沿追:“?”

颜怀恩跟道:“直男不要问。”

余沿追:“??”

他不明所以地扭头,找陈哲寻求同感:“他们说什么呢?”

谁知陈哲淡淡地笑了笑:“非礼勿听。”

“???”余沿追的脑袋像拨浪鼓似的在他们仨人间来回拨了几下,纳闷无比,“怎么感觉就我一个人莫名其妙啊!”

确实。姚见颀在心里默认。

在一起的事目前只有颜怀恩知道,但关于喜欢姚岸,早在小城写生的时候他就已经告诉了陈哲。

这时候,陈哲恰好看过来,碰到姚见颀的目光时,只是稍稍动了动。

当初他几乎以为听错。陈哲回想。

太离谱了,从没想过的可能,但是姚见颀的表情那么诚实,诚实到不设防,以致所有的怀疑都成了暴行。

就像陈哲认为他是自己认识的人里唯一有资格坐在素描书上的人,那么,为什么他不可以是唯一爱上了哥哥的人呢。

或许,这也不失为一种独特的失恋方式。

“好了。”姚见颀慢步走近他们,说话时有薄薄的白气,“跟你说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说完了。”

姚岸在暖气里打了个曲折的呵欠。

“所以——”展星趴在软垫上,两腿各呈直角,如同旱地蛙泳,“这就是你天天对着那盆映山红思春的原因?”

猛一巴掌甩在尾椎骨上,让保持这个临界姿势的展星差点下半身残废。

姚岸吼道:“映你大爷的山红,都说了是石榴花石榴花!”

展星痛呼一声,滚到了旁边地上,他今天在这个软垫上遭了太多罪,这辈子都不想再躺第二次。

趁此空隙,姚岸掏出搁置了一会儿的手机,看到聊天界面,在他那条语气微妙的消息下,是姚见颀更微妙的回音:记着了,别不认账。

他忽然很不合时宜地往下头觑了一眼。

“对象?”展星往后撑着地面,往他手机上贼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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