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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帽。这样看去,像一幅画。
大家伙四处张望,不住感叹道:“这地方挺美啊。”
徐蔚心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动了动手指:“先到客栈把行李放了,然后麻溜地写生。”
古镇虽小却奇崛,常是柳未暗花便明,值得勘方处不胜枚举。徐蔚心让他们别撒疯,但哪个听的进,于是有人停在一架水车边,有人留在一个小坝,总之是依着自己欢喜的景,欢喜的人。
此处只是半开发状态,越闭塞越淳拙,却正值假期,也有不少闻信而来的游客,举着遮阳伞,不一会儿他们身后就有了一群围观。
又听见头顶几声快门,姚见颀照旧垂着眼,却加快了这张钢笔速写,不消片刻,本一阖,把石凳上另几张拾起来,都是他沿路连续画下来的,要有始有终,这一线他画完了,要躲个清静点的地儿。
他游游散散,进了家布作坊,没有人,但院里四口大缸,贴着红纸黑字的“染”,木棍斜在里头,靛蓝的染料已经冷了。
姚见颀打算往里,手机“嗡嗡”几响,像凭空落入寂静的湖水里,他一看,是姚岸打来的。
姚见颀还存着气,没打算接,任它在兜里响着,走到天井处,架起画箱,从清水缸里借了瓢水,拿了旁边一把小木椅,就此坐下来。
他也是好耐性,把单调的铃声当伴奏听,调完颜料便开始写生。
毛笔平涂开去,干燥的画纸被色块填满,拈毫弄管,一气呵成,将屋内的黯淡局促变成满纸沉霭的水色。
“不错啊。”
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一滴熟褐色颜料滴在地上,姚见颀回头,看见一个老人,干枯的手里托着一匹“卍”纹布料,也不知站了多久。
姚见颀赶紧放下笔,起来致歉:“不好意思,我……”
老人摆摆手,不放在心上:“没碍事,一年里总有几个来这画画的,你画的倒是数一数二。”
“谢谢。”姚见颀笑了笑,还是郑重地说,“真的打搅了。”
“这孩子,”老人理了理布,笑言,“非要说打扰的话,我见你那个手机是很响。”
姚见颀哽了哽,摸了下裤兜。
“大后天晚上我们要举办祭祀,就在广场,还会喝酒跳舞。”老人说,“有时间就来吧。”
姚见颀应了,又是一番道谢,收好东西便出去了。
屏幕堆满了未接电话和消息,看起来莫名的焦急,姚见颀起初是故意放着,后来却真是因为画得投入,没想到姚岸打了这么多。
他立时将东西放在石栏下,拨了回去。
那头即刻接起,姚岸凛声直入:“你在哪呢?”
“在古镇。”姚见颀回,难得歉疚。
“去干吗?”
“写生。”
另一头停了好长阵儿,只听得见嘈杂背景,姚见颀想他应该正在爬山,蜂拥着热热闹闹。
可姚岸却说:“我到家了,回来没见着你。”
像晴天霹雳——不,不是霹雳,这雷声太过悦耳,姚见颀既惊又喜:“你不是去看星星了吗?”
“编鬼话你也信?”姚岸气又无奈,“我不看你,看什么星星?”
姚见颀扶着石墩,白日里有些昏:“都怪你。”
“是是是。”姚岸也承认,“我就不该嘴欠。”
这会儿算账也没用,姚见颀遥看江边零落的画架,试着说:“要不,你在家等我两天?”
“两天?”姚岸咂摸,“太久了,没耐心。”
正称了姚见颀的心,他建议道:“那你过来找我?”
“现在?”
“对,你现在出发,咱们还能一起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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