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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姚见颀好像笑了,那是姚岸莫名很熟悉的那种,只是用来装点门楣的笑,只与脸部肌肉有关。
姚岸按下了刹车。
几乎是在他转过身的前一瞬,姚见颀阻止了他,阻止的方式是一个搂抱。
从他的双肩上环过来,在脖颈前交叠,背上是直观的,一具身躯的热度。
姚岸离题地庆幸,自己把书包背在了前面。
他们停在河边的码头上,往来间,人物砂砾树木虫豸都对这一个拥抱有目共睹。
姚见颀把头埋在姚岸颈间,说:“我18岁再告诉你好不好?”
姚岸的脉搏无端擂了擂,他握紧把手,强颜欢笑:“18岁太久了。”
“那就以后。”
“以后是多久?”
“大概,”姚见颀低喃,“等他也喜欢我。”
“可是,你怎么保证......”姚岸及时地掐掉了尾音,可尚存于胸的急切句意还是抵达了姚见颀那里。
姚见颀微微前倾,睫毛动容地扫在姚岸的颈动脉上,说:“我没有办法保证。”
他的声音泛着清透的果香,用念一首短诗的语调:“我唯一能保证的是,我会一直爱他。”
“睁开眼睛在爱,闭上眼睛在爱,眨眼的时候仍然在爱。”
”他每一天,都比昨天更加好看。“
临摹几何体的时候,画室里各人有各人的寂静。
蒋淙是巴洛克方砖上唯一游走的声源,扶着不同的画架,端详一会儿,总要说:“透视有问题啊”“明暗对比不够”“哎呀,笔给我”……
第一个抱怨的是陈哲,他用掰成了巴豆大小的橡皮擦着小指蹭到的的铅屑:“老师,你好打击人啊。”
随后是此起彼伏的叹气声,不歇气地画了一个上午,脖子都累了。
“我是在帮你们发挥学费的最大价值。”蒋淙用尚且干净的左手捏了陈哲的脸一把,直起腰,弯了弯眉眼,“哪怕这是最后一节课。”
“尤其是——”她的手指像时针一样环绕在场一圈,“那些要考市一中特长生的。”
这句话算是敲在了不少人的心坎上,先前叹气的又把气提了回来,削了削不同粗细的铅笔,继续埋头画画了。
蒋淙满意地拍了拍手,她画室里的初中生特别多,到期末这时候还来画画的,以后基本都是要走特招路子的,每回松懈了吃不消了,她就抓中考这个痛点,百试不爽。
个别人员除外。
姚见颀把方十字锥的外轮廓线描实些许,最后扫了一眼整体画面,才将笔扔进塑料袋里,几声轻咳便在他头顶响起了。
“我画完了,老师。”姚见颀只做口型。
“知道。”蒋淙瞪了他一眼,目光移到布满虚实线条的素描纸上。
她端量着,说:“以后多临摹一下头像吧,你的几何石膏没什么问题。”
“嗯。”姚见颀应了。
蒋淙沉吟了方许,转过头问:“你真的不参加一中特招?”
姚见颀摇了摇头。
“行吧。”蒋淙知道他是个心里有数的,文化成绩想必没问题,但这样一来……
“你以后还会画画么?” 蒋淙问。
而姚见颀笑了笑,不加犹豫地说:“当然。”
蒋淙呼出一口气:“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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