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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余沿追:当我没来过
第75章 特别有名的刘疯子
冬末,气温降至零下,滴水成冰,天气预报称有一场暴雪降临,预计将为近三年来的最大降雪。
这座城市是很少下雪的。
教育局颁布通知,为应对将要到来的这场大雪,全市中小学统一提前放假,期末考试挪到下学期初。
姚岸本来求之不得,一直到姚见颀说他的礼物也要跟着延期。
更加狗血的是,那场逼得当局勒令停课的大雪,不知是半路化作了风还是雨,总之,一直到过年都不曾露面。
“真是见鬼。”姚岸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
一切像是落定了,开水到了最易放凉的温度,该掉的树叶都掉了,最后一只飞禽索性不再南飞,蜷在一户古旧屋檐下,凿壁借暖。
安定村安定了一整个冬天,到了这触底的时节,反而热闹起来。
黑色轿车多了新溅的的尘,在寸步难移的公路耽搁了大半天,总算磕磕绊绊驶上了回乡的沥青路面。
行至村口,那棵苍劲的老榕树身上也缠上了一圈红,由多片不同面料的布绑缀起来的,其余树上也有,倒十分应景,像一点拙劣的年意,只是外人看了总忍不住要笑的。
右后窗摇了下来,显出一双细叶似的眼睛,眨了眨,姚见颀将这滑稽景色尽数寓目后,又将窗摇了上去。
于绾是另一个外来人,故而免不了问: “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安定村有个特别有名的刘疯子,动不动就要闹些名堂。”姚辛平边开车边解释,“这东西估计也是他弄的。”
“真的?”这声音是姚见颀。
姚辛平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难得听姚见颀好奇点什么,欣然地解释:“对啊,这疯子冬穿短袖,夏穿棉袄,逢人就打招呼,不管认不认识。”
“那他住哪?”
“就村口吧,”姚辛平说,“好像是那栋灰房子,反正平常都在这附近晃悠的……”
“有完没完了?”姚岸忽然不耐地打断,“一个疯子,还如数家珍。”
他到了村口便少见的沉默,像是晕车,颈后搁着一个小枕假寐,右脚踩在后排出风口上,说话的时候烦躁地跺了两下。
“你什么态度?”姚辛平要不是握着方向盘,一定就去卸他那条腿了,“把脚拿开!”
“你猜怎么着。”姚岸把枕头抽出来,往座上一扔,“我就不。”
枕头砸中软皮,不重,但这不是轻重的问题,而是姚辛平尊严的问题。
他方向盘一拧就要靠边,打算把人教训一顿。
“大过年的。”于绾瞧着后面的路况,把手搁在方向盘上,轻轻往回转,“老人家还等我们吃饭呢。”
她这一句说的似有若无,确是挠到了两项关键处。姚辛平听了,眉头虽还是绷着,力道却稍松了松,一点点被掰回了原路。
“回家再跟你算。”姚辛平最后放话。
姚岸不嫌事儿大:“我拭目以待。”
“就要到了吧?”姚辛平怒火复燃前,姚见颀适时浇了瓢水,“想奶奶的饭了。”
他打这句岔的用意可见的明显,谁都能领会到,姚辛平历来给他面子,要是回了这话,就不好再继续计较了。
“快了,再等等。”姚辛平把气揣了回去。
“好。”姚见颀笑笑,往左挪了挪,挨着那人的腿。
没动静,他又锲而不舍地挪了一下。
“啧。”
姚岸撤下腿,一道急转弯时,歪倒在姚见颀身上。
天尚未黑,一片枯朽的竹叶落在小径上,根梢处还是绿的,正如这满山的竹林,而今山的深处飘出白烟袅袅,点缀着流云徐徐,若不是一边走一边视线够着这白烟的来处——砖砌的烟囱,倒恬淡得不似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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