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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己玩捉迷藏吧。”希洛里调笑了一句,又很伤脑筋地皱了皱眉头:“啊那个自大怪没被传走呢,哥你帮我个忙,去下一个域界等等我,别让他找到你。”
我神秘莫测地看着他:“你会放心让我去?你不是看过我的记忆了?”
希洛里“啊”了一声笑着颤声:“为什么不啊,那个精灵看起来就很性冷淡的样子,要不是你强行凑上去人家不会看你一眼的吧。”
靠。一点面子不给我留。他笑得都肚子痛了。还在那里捂肚子。
我赞同地点点头。准备去精灵小美人那里过一段时间的清净养老生活。
他把我传走了,走之前我语重心长:“当心别把脑袋玩掉了。”
希洛里噗嗤一笑:“当心我脑袋保住了回头就找你算账。”
其实我那么多情人里面希洛里是最好沟通的,我也很欣赏他,因为我们某种意义上秉性相通,都有玩世不恭的特点。
我摆摆手不说话了。
10
兴许希洛里看我的记忆走马观花,在我的记忆里与我的艾德里安相关的大部分的确都是我围着艾德里安绕,我们的相处也纯洁无瑕,估计希洛里看这段记忆时候颇感无聊,指不定还快进或者跳过了。
可我对这段记忆却是如数家珍。
我和艾德里安的相遇是在春天的樱花树下,花瓣像飞雨般飘落,他拢着双手接风赠予他的樱花瓣,尖尖的耳朵听到我的跫音后轻微地抖动,他抬起了眼眸。
湖绿色。
澄澈透明,水波无痕。
艾德里安是大自然的杰作。天生的艺术品。
我上前搭讪,发现两个人语言不通,我于是为他努力学习精灵语,那时我每天都去找他,而他每次都坐在树下安静等我。
精灵生性淡漠,艾德里安也并非光明属性的精灵那般热络,但他为我做了很多我不敢想的事情。
我是为他学了精灵语,可他为我学了更为繁复的世界语。
我为他做的事情不过尔尔,艾德里安却为我放低了精灵的高傲姿态。
他在春日为我制作了我跟他说因为他喜欢的樱花味酒酿,在樱花树下埋藏。
他在夏日的傍晚双手合十拜托小精灵们帮忙召集萤火虫,在星群放牧时邀请我欣赏满树的荧光,为我吟唱我最喜欢的歌曲。
他在秋日邀请我参加他孤独的巡礼。我不能。冬天不到我就要离开。
他没有像别人一样要求我陪他永恒,他带我到生命树下签订契约。从此我的耳后便有了一枚会发光的樱花瓣。
他要陪我同死。
开玩笑,我不相信,精灵是长生物种,而且生命树不死,艾德里安便不死。
艾德里安告诉我,除了生命树,他们每个精灵都有独属的一棵小树,挖掉小树他们就会死亡,但小树的根部只要不被属于他的精灵徒手一次性连根拔起,就能无限再生。
我没当回事,当笑话听了听。换了个话题夸他歌唱好听。
冬天没到,我准备启程离开,我其实挺难过的,难过得要流泪。
我流泪并不说明我情根深种,只是每当我想让一个人爱上我时,我总会假装爱上他们,当我把自己骗过去的时候,才能把他们骗过来。
我后悔了。我后悔爱上艾德里安。
精灵永远不能离开他们所在的地域,生命树给予他们保护,也限制他们的活动。
我难过地掐自己的手心,被艾德里安制止。
艾德里安求我不要哭,他可以替我哭。我摇摇头,把泪意憋回去。
艾德里安承诺我会在生命树下为我日日祈福,在破晓为我歌唱,午后在樱花树下等我。
我可以通过契约花瓣听他唱歌。
我不敢听。
我身陨之时,魂魄第一眼就是看花瓣是否还亮着光。
花瓣黯淡失去色泽。
我不敢想。
我不敢想一个明明可以与天齐寿的精灵怎么能在一朝死亡。我不敢想他是否真的忍受剧痛一次次尝试将自己的树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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