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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惹上他的?”路衡谦这回没有妄加揣测,“还是那小孩儿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
下了雨的缘故,病房里的空气湿润,可薛枞的手心有些干燥。他试着将手轻轻握紧,又分开,动作很是缓慢,身体竟似有些不听使唤。
“都是皮外伤,不会影响你手臂的活动,”路衡谦注意到他的动作,解释道,“麻药还没能完全代谢,再等一等。”
薛枞是替他挡了一刀才受伤的。且不论是否有切实的效果,但主观上,薛枞是为了帮他。
明明双腿已经无法行动了,路衡谦忍不住去想,如果连薛枞的手也被伤到了神经,又该怎么办。
伸出手去的时候,薛枞想过这些吗?
路衡谦心中像被什么堵住,或许是一块重而沉的石头,拖着它不断下坠。
薛枞自醒来,都没有提过一句为什么要替他挡刀。他以为薛枞很厌恶他——人与人之间的情绪从来是相互的,他看不上薛枞,薛枞自然也不大看得上他。
又或者,难道即使厌恨,薛枞也本能地愿意去帮一个人避开伤害吗?
路衡谦想了许多。他在薛枞身边陪着,却并不知道自己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压迫感。
薛枞早已将双眼阖上,却没有睡意,意识仍旧清醒。他没法预料路衡谦会在何时翻脸,干脆假装睡着,与他少些接触。
因发了场低烧的缘故,薛枞的唇色比往日殷红许多。
每回病倒,那弧度圆润而优美的唇瓣,都仿佛成为了他苍白皮肤上唯一的一抹艳色。又因薛枞在睡梦中不自觉咬了唇,唇尖微微地肿起一点,显得暧昧又柔软。
若守在身边的是黎江越,多半会觉得这果然是适合接吻的嘴唇。再趁人不备地亲上一亲,尝尝滋味。
路衡谦倒是不会有这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只觉得薛枞的体质似乎太弱了一些。
他见薛枞睡着,便出门去叫了护士。待护士检查之后,才将门合上,去病房外等着。
孟南帆的事还没解决,身边就又多出一个病患,路衡谦也多少有些头疼。
薛枞在病房里装睡了近一个小时,才等到病房的门又一次打开。
来的却是黎问。
黎申垂着头、瑟缩着跟在后面,路衡谦走在最后,见人都齐了,才顺手将门拉上。
“薛枞。”黎问见他没睡,才来到他的床边,神色愧疚又低落,连声音都放低了不少。
薛枞并没有因为黎申而迁怒于他,反倒有些好笑:“怎么又是在医院碰见。”
“对不起,”若黎问有尾巴,定是垂头丧气地耷拉着,“都怪我,我没有看好他。”
薛枞摇摇头,又看了眼不远处的路衡谦:“我可以处理好,你——”
路衡谦也没法再勉强:“有事可以找我。”
即使伤人的是黎申,占理的是薛枞,黎家也并不是好相与的。
但黎问似乎与薛枞相熟,看这态度,应当不会让他吃了亏去。
“黎申的伤,”黎问之前已经与路衡谦交涉过,也不觉得这孩子被收拾一顿有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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